路屿森知道他是个重度网瘾少年,不可能不知道网上的事:“关于网上那些言论,你不要被影响。他们其实都很反智也很健忘,不要理会。”
阮眠的确看到了大家对自己的不满。
他从来没想过会引起这么大的争议,虽然蓝启明不是被挤走而是自己离职,但关于他那部分都说的是事实。
“他,真的,因为我、我才走的?”他迟疑着,看着路屿森。
路屿森不以为意:“他是因为他自己,太过于盲目的自信就是极度的自卑,而太过于偏执的追逐某种东西,也总归会造成自我毁灭。”
阮眠不太懂。
“不懂?”路屿森摸他的头,“没关系,有我在,你不用懂。”
这种自负的语气,一下子抵消了阮眠心中所有的沉郁。
路屿森的眼底有温柔,或许是作为上司、作为年长者给予的安慰,却莫名给了阮眠很多安全感。旁人的说辞似乎也没有那么重要了,与其有空自怨自艾,不如努力做好当下。
艺术馆。
灰色水泥墙上挂着多副素描、油画作品,展厅的玻璃柜里则是各种令人沉思的雕塑。
往里走,最中央的部分是一堆乱七八糟的钢管,生了红色的锈,粗暴颓废。
在这么暗的地方,灯光尤为重要。
拍摄时场地是封闭的,于是路屿森让工作人员关了灯以免造成干扰,主要的灯光由他们带来的外闪控制。
灯光小姐姐并没有跟着出来,阮眠忙来忙去,不断调整着灯位。
那位六十多岁的艺术家老先生都快被晃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