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乏初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很难。”
他虽然不甚理解,但总觉得这有点类似于村里的高层,凝聚力是有的,但那也是为了共同的利益。
白日的阳光打在身上却不觉得暖和,唐乏初看着自己的呼吸化成白气,盘旋到荒凉的空中,默默道:“你可以让它付出些代价,这也算小惩大诫,比如把它驱赶出狼群。”
“这是肯定的。”莫咽说这话的语气微妙,严厉的同时还有点对唐乏初独有的无奈。
他总在面对唐乏初时露出些稚气,睫毛上好像结了冰,扑闪着反着光:“狼群必不能留,但我就这么放它走,也实在是出不了气。”
“那你想怎么做,”唐乏初思索着问,“让它自断一条腿?”
“那比杀了它还要折辱它。”莫咽揉着唐乏初的耳垂,垂着眸道,“一只狼能不能在冬天活下来都是个问题,更何况还少了条腿,最后只能活活饿死。”
唐乏初闭了闭眼,再开口时语气柔软:“它看上去是实打实被关了很久,捕猎能力已经大不如从前,你就是现在把它赶走,我看都是很残酷的。”
莫咽没有说话,他抽着气,眉毛紧锁。
唐乏初在劝他:“我阿爹过去常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现在饶过它一回,说不定它会感激在心,以后报答你。你和狼群里的狼也处了这么久,它们再怎样都会敬你,重你,这次你放了它一马,它们也会觉得你有仁慈的一面。”
“不单单只有它们,这次折损的几只狼,它们的伴侣或者家人只怕很难接受这样的结果。”
唐乏初摇摇头:“那毕竟是少数,很少。你是头狼,能顾及多数就已是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