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炕是硬的,莫咽在上面的动静并不会连带到唐乏初那边。他低下头去看自己动着的右脚,那根绳子貌似是死结,从田园那里学到的人类习性并不包括系绳子这条,即使是个活结他也打不开,而且——

绳子的那头,绑在在桌腿上,而桌子的边缘处放着一杯水。

莫咽有些无可奈何,他估摸着,就自己现在这个牙齿,根本咬不破绳子。

他怕唐乏初吗?

他扪心自问,怕。

是真的打不过,莫咽抬起右臂看着,自己的胳膊也就唐乏初一半粗,旁边的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做惯了农活,长年累月下来练成一身的腱子肉,别说幼狼的状态,就是现在他也斗不过唐乏初。

狼都是聪明的,狡黠的,他不打算硬刚,或许,可以智取。他这样想着,慢慢放松自己,小心的与唐乏初又拉开些距离,这才缓缓地睡去了。

第二天天未亮,唐乏初就起来了。今日,他要去地里做活儿。

莫咽在他动了几下之后就彻底清醒了,它一时有些找不到北,这才发现自己蒙在被子里,随着唐乏初掀起的动作,它叫了声,差点从炕的边缘坠下去。

唐乏初乐了声,“真他娘小。”

六胖子说,这只小狼也就三四个月大。

这么小的狼看着就跟狗一样,不对,好像腿比狗长点,脸也是……莫咽突然粗喘了口气,“呜呜”叫着与唐乏初拉开了些距离。

罢了!唐乏初放过它,伸了个懒腰站在透过窗的阳光下,他的肌肉在光里显得油亮油亮的,一块一块隆起来,紧实有力,像极了莫咽昨天啃的馒头。

莫咽咽了口唾沫。

唐乏初把筐子往边上踢了踢:“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