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械的字体,却仿佛有温度,每一字一句都是鲜活存在的。尽管只有一年,尽管她总是云淡风轻地说着‘随便’‘麻烦’,但贺狰知道她其实比任何人都重视这段结缘。

重金属的音乐还在敲击着耳膜,他垂眼看了眼手上的黑皮筋,不知想到什么,退出备忘录,靠着冰冷的瓷砖吐了口气。

夏露没敢拖延,用生平最快的速度洗了澡,匆匆换上衣服出来一看,贺狰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着听歌,浴袍微微敞开,露出些许精壮的胸膛,配合湿漉漉支棱的头发,有种说不出的冷酷感。

夏露披着一身水汽走过去一看,手机早已没电黑屏。她疑惑,指了指耳朵说:“手机没电了,你还在听什么?”

贺狰没说话,目光幽深地看了她一眼,将耳机取下还给她,说:“不早了,睡觉。”

夏露一脸纳闷地接过手机,心想是自己洗澡洗出了错觉吗?刚刚贺狰说话怎么透着难得的温和?

跟在贺狰身后,夏露拍了拍湿润的脸颊,问:“贺先生有多余的被子吗?我可以打个地铺。”反正贺狰床边铺了一大块柔软的地毯,再加床被子,睡起来绝对不会难受。

正想着,贺狰随意往床边的椅子中一坐,说:“你上床。”

“?”夏露瞥了一眼性冷淡风的大床,踟蹰了一会儿,才说,“不合适吧。”刚才他不还说‘从不跟人同床’吗?

贺狰没懂她的意思,靠着椅背,微微抬眼:“让你上你就上,哪儿那么多废话!”

上……上谁?

夏露被这句有歧义的话给惊到了,想了想还是选择拒绝:“和贺先生一起睡觉,我会紧张,而且也不合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