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虽说分家对你韩伯伯来说确实是好事,但是像你这样真当回事向他道贺去了,也会显得很奇怪,你知道么?
“祝贺韩伯伯少了层束缚,多了份自由自在啊。”云倾眼珠转了转,理直气壮的道。
她的父母都笑得不行了。
阿稚,你小小年纪,歪理讲的很顺溜嘛。
何氏果真命小厨房做了几样糕点,糕点做好,云倾高高兴兴的向韩厚朴道贺去了。
“伯伯,恭喜恭喜。”云倾一见韩厚朴,便讨喜的拱起小手。
“同喜,同喜。”韩厚朴敦厚的面容上全是笑意,显见得心情好极了。
舒绿和自喜一人捧着一个雕漆剔红食盒,食盒里装着枣泥馅山药糕、藕粉桂花糖糕、瓜仁油松瓤饼和鲜鱼、虾仁儿做馅的小饺。云倾命舒绿把点心摆放好,递给韩厚朴一块瓜仁油松瓤饼,“伯伯,我记得你爱吃这个。”这饼是用飞面作酥为皮,中用松仁、核桃仁、瓜子仁等为细末,加冰糖和猪油作馅。并不很甜,但香松柔腻,迥异寻常。韩厚朴接过来尝了尝,道:“好吃。”云倾吃的却是小饺,这些小饺一寸来大,小巧可爱,洁白如雪,里面的馅又鲜美可口,吃起来味道真是不错。
“你伯母是不喜欢住在靖平侯府的。”韩厚朴吃着糕点,告诉云倾,“其实她早就想让你京墨哥哥到国子监读书了,可是又不放心儿子一个人过来,她若跟过来呢,便要住到靖平侯府,那她是受不了的。现在好了,靖平侯府分了家,便好办了。”
“伯母受不了拘束,对不对?”云倾尝了一个黑鱼馅儿的小饺,殷勤问道。
她前世并没有见过韩厚朴的家人,只知道韩厚朴的妻子冷氏是一位少见的美人,冷氏的父亲在安岳县任县令,韩厚朴四处游历,经过这里,冷县令生了很严重的伤寒,请韩厚朴过去看病。冷县令妻室早亡,主持家务的是其独生女儿,韩厚朴就是在那个时候和冷氏认识了,一见钟情,之后冷县令的病好了他也不走,留在安岳,开了家医馆。韩厚朴和冷氏的这门婚事成就的也不容易,中间经历了许多风波,冷县令对韩厚朴这个人是很满意的,对韩厚朴的出身却非常不满,“侯府子弟非我辈中人,更何况他又是庶出。”冷县令不喜韩厚朴的身份,靖平侯夫人卢氏又看韩厚朴不顺眼,故意在韩家的老亲戚当中给他聘了一个家道衰落、性情有风分风流的袁姓女子为妻,一向老实巴脚任人宰割的韩厚朴宁死不肯,因为这个差点儿没被靖平侯打死。但是几经波折,最后韩厚朴还是和冷氏终成眷属,成亲之后他常年在安岳生活,极少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