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行走在夜色中,云倾心情飞扬。
大笔的银子保住了,祖父留下的名画保住了,甚好甚好。云三爷要报答云尚书的养育之恩,这是一定的事,现在他对云湍尽了心,以后才能坦然的拒绝啊。
云倾皱起秀气的眉头,“爹爹,我好像觉得头有点疼,明天想过去看看韩伯伯。”
云三爷、何氏都被唬了一跳,“阿稚,你头疼么?怎么个疼法?”
何氏脸都白了,扳过云倾的小脸,手发颤,声音也发颤,“疼得厉不厉害?”
云倾过意不去,忙陪笑脸,“好像,好像有点疼……娘,我不是装病,真的好像有点疼……”见父母都是脸色惶急,大为后悔,昂起小胸脯,脆生生的道:“现在不疼啦。真的,一点也不疼啦。”
云三爷和何氏略略放心。
这晚何氏和云倾一起睡了,晚上不知起来看了她多少回。
云三爷住在隔间,也是放心不下,深夜之后,还三番两次过来看女儿。
云倾大为愧疚,默默想道:“爹爹,娘,不是我要折腾你们,我真的怕怕爹爹以为我好了,以为这是否极泰来的兆头,以为他比云湍运气好,我真的很怕旧事重演……”
旧事,果然重演了。
胡不竭昏迷数日之后,侥幸没死,活了过来。既然人没死,事情也就好办了,皇帝长长松了一口气,将栗家、胡家分别申斥了一通,责令两家家长严厉管教子女,栗家重重陪了胡家一笔医药费,栗承刚和胡不竭的这桩公案就算了了。公案一了,云湍一直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伤势好转之后,他回了翰林院,恰巧皇帝召人进宫陪侍下棋,云湍棋艺不凡,所以他去了。或许急于洗雪日前的耻辱,或许急于在皇帝面前表现,他和前世一样自告奋勇,豪情万丈的要求出使高丽。皇帝欣然应允。
云倾是在石桥大街得知这个消息的,彼时韩厚朴正为她开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