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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疏楼醒来时,睁眼便看到了鹅黄色的床帐,身下枕着的是柔软的床铺,有人坐在她不远处煮着什么东西,氤氲的水雾弥漫在不大的房间里,居然显出几分温馨。
如果她不是被锁在床上的话,大概还会有心思向此间主人讨上一碗汤喝。
“你醒了?”房间里另一个人望了过来,把罐子里煮着的东西倒了一碗出来,走过来递给她,“你受了伤,我给你熬了伤药。”
“多谢,”许疏楼礼貌地冲他比划了一下自己被绑住的双手,“我这是怎么了?”
“我来喂你。”
“……”
“我封了你的灵力,你现在没有办法靠自己恢复伤势,”那人把勺子强行凑到她嘴边,“不喝药,你就会死的。”
许疏楼苦笑,任他给自己喂药:“幸好我这个人一向爱惜性命。”
那人似乎被取悦了:“我就喜欢听话的姑娘。”
许疏楼喝了药,抬眼看他,眼前男子生得略有些尖嘴猴腮,面色很苍白,神情里带着些愤世嫉俗般的阴郁感。
“我之前看到的人是玉欺霜吗?”她问。
“是,也不是。”
“什么意思?”
“她曾经是玉欺霜,不过她死了,”那人用平淡的语气说着可怖的话,“我把她做成了傀儡。”
“……”许疏楼怔了怔,长叹一声,天才折戟,碧雪成泥,她难免要为玉欺霜感到惋惜。
男子看着一时说不出话的许疏楼:“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希望你刚刚那句话顺序没有错误,”许疏楼神色复杂,“希望你真的是在她死后,才把她做成了傀儡。”
“你很敏锐嘛,”那人笑了起来,这个笑,像是一个满心愤懑的人难得做成了什么大事时露出的得意笑容,“好吧,我承认,准确来讲,她是在我做傀儡的过程中咽气的。”
“……”
他耸了耸肩:“我也不想这样残忍,可若非如此,又怎能保留她的能力呢?”
许疏楼握了握拳,想起斗兽场下那个把活人与野兽缝合在一起的男子:“你和沈庄大概很有话聊。”
“沈庄啊,你猜错了,我们之间可没什么话可聊,”男子摇头,“他曾是我师弟,不过他不认同师父的理念,早早叛出师门去了。”
“那可真是巧了。”
“我知道是你杀了他,”男子又笑了笑,“不过放心好了,我可没有要给他报仇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