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凝重的离开书房时,白柔霜看见了合欢宗的那位乐菱姑娘,她站在远处担忧地看着书房的方向,却不知为何没有上前。
许疏楼的脚步顿了顿,高鸣看着她的背影,猜到她似有话说:“许姑娘,我永远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但请千万不要劝我放下仇恨。”
许疏楼回首看他,想说些诸如“别让这份仇恨毁了你”一类的话,却又清楚不必再说。高鸣算得上是个聪明人,道理他自然都懂。
她摇了摇头:“祝你早日得偿所愿,大权独揽。”
这么多年的排挤冷待没有让他自暴自弃,经脉尽废也没有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废人,凭他心性之坚,许疏楼相信他可以做到。
其实她也很想看看,这个曾经心肠很软,又灵力尽失的年轻人,究竟能走到哪一步。
高鸣对她拱了拱手:“日后,许姑娘若有所需,玄武楼定当全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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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柔霜略有些沉重的心情只持续到了玄武楼门口,她们远远地便听到了吵嚷声。
左护法沈及仅着一件里衣,正在门内对着管事破口大骂:“我在高鸣那个破院子醒来的,谁知道那个臭小子是怎么做到的?他一定是偷了我的东西后畏罪逃了,我上次在赌场丢灵石肯定也是这个婊/子养的做的!速速给我调人,全城围捕他,别让他跑了!”
管事一脸愕然,想要解释,沈及却一直骂骂咧咧,他又插不上话。
许疏楼和白柔霜对视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左护法沈及不过是睡了一觉,外面却已经变了天。他正要去找麻烦的年轻人,已经摇身一变成了继任门主。
对他而言,最荒诞的梦大概也不过如此。
她们没有留下来围观他的结局,也不必再看。
两人沿着长街闲庭信步,许疏楼停在了醉生楼门口:“萍儿姑娘可在吗?”
一只胖兔子从二楼跃下,飞扑进她怀里,许疏楼给她顺了顺毛:“玄武楼变天了,以后你们不需要再担心五公子和左护法了,他们不会再有心思来找醉生楼的麻烦了。”
一旁的艳丽女妖修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身份:“姑娘可是参与了这次事件的许疏楼?”
“是我。”
女妖修略有些惊讶地看着她:“早听过姑娘名讳,未曾想原来是这样的人。”
许疏楼想到自己在醉生楼后院懒洋洋摸兔子的模样,耸了耸肩:“见面不如闻名?”
“自然不是,”女妖修摇了摇头,“只是每每听到这个名字,都与天赋卓绝、进境极快等联系在一起,便下意识以为许姑娘是一心修行、不理世事的性子,却没想到,是个这般闲散的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