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到了拔营离开的时候,奴儿终于踏入了这间营帐。碧彤和碧菡遵从着柳辰风的命令,鸳鸯从奄奄一息又活了过来,只是每天仍旧精神涣散,萎靡不振。
鸳鸯抬头看到走到自己跟前的奴儿,那当机许久的脑袋瓜子突然灵光一闪,瞳孔瞬间扩大数倍,苍白的脸上写着“不可能”三个字,“是你!竟然是你!”显然,奴儿的到来,加上她突然灵光的脑袋,已经猜测出奴儿的身份,鸳鸯浑身开始颤抖起来,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个女人竟然没死!她竟然还活着!
“很可惜!”奴儿看着鸳鸯,不去理会鸳鸯眼底的震惊,“你确实遮掩的不错,表现的不错,不过,韩阳让你来做卧底,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奴儿走上前,“啧啧啧,可惜了,没有让他亲眼看看,你被那些男人睡的场景……”
鸳鸯气的浑身发抖,想到了什么,突然讥笑起来,“那又如何?你以为你能比我强到哪里去?你也是个被人睡的婊子!你也比我干净不到哪里去!”鸳鸯恶狠狠的瞪着奴儿。
帐篷里只有奴儿和鸳鸯两人,她们说话自然不用太过避讳。奴儿没有生气,只是那无波的面庞上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鸳鸯绕着鸳鸯走了一圈,手指在她的身上随意的碰触着,鸳鸯的滑嫩皮肤早就被粗糙所替代,那些残留的疤痕提醒着鸳鸯之前所承受的耻辱,“我将他的身体,一块一块的砍下来,让他自己亲眼看着自己的血肉脱落……”奴儿靠近鸳鸯吐息着,冰凉的手却突然拧住了鸳鸯身上的一块皮肉。
鸳鸯身子一颤,突然尖叫起来,她感觉有一把刀正在她的身上游走,试图将她凌迟,眼前这个魔女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已经不是数年前的那个无知少女!
“不是我!不是我!”鸳鸯又开始哀求起来。
“你放心,我也会好好招待你!”奴儿朝着鸳鸯耳蜗旁吹了一口冷气,后退了一步,抽出剑,在鸳鸯身上比划着,好像是在考虑怎么下手才好。
“求求你!求求你!”鸳鸯泪流满面,嗓音沙哑着求饶着。
……
柳辰风看着跟前的马车,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不远处关押鸳鸯的帐篷,不多时,奴儿从里面走出来,手里提着一个匣子,匣子里正往外滴着血,“这份礼物,想必韩阳会很喜欢!”奴儿将东西放到了另一个马车上,匣子里放着冰块,还有一个新鲜的头颅!“小姐!”奴儿对着柳辰风点点头,脸上的沉重一扫而空。
柳辰风淡淡一笑,随着北冥墨上了马车。黑色的马车驶出军营,开始朝着晏阳城驶进,马车旁只有少数的几人跟随。
不多时,司徒云也从那帐篷里面走出来,而他的身后,则是一具被凌迟后的无头残破躯体,司徒云阴冷的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对着身旁的士兵吩咐着,“扔出去喂狗!”说完后上了马也离开。
柳辰风坐在马车里靠着北冥墨,伸手在脸上碰触着,这是北冥魔鬼刚刚罩到她脸上的人皮面具,柳辰风感慨万千,最近除却在灵绝山庄里,她还真的没有露过真面目。面具透气性很好,显然是北冥墨让人量身定制的,很平凡的一张面孔。
“直接去皇宫?”柳辰风询问着北冥墨,看到北冥墨眼里算计的目光,柳辰风挑眉,“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们以为能要挟了你,岂不知到是买了一张催命符!”柳辰风摇摇头。
“是我去!”北冥墨低头看着柳辰风,“司徒家主一直居住在晏阳城,你去司徒家那里暂住一段时间!”
柳辰风猛然看向北冥墨,仔细打量着,“你又在想什么?不会只是让我暂住这么简单!”柳辰风蹙起眉头,疑惑的瞪着北冥墨,这是只老狐狸,他绝对不会只是让自己暂住这么简单,一定还在算计什么!
“乖!”北冥墨不打算戳破,只是低头吻了吻柳辰风的眉心。
马车平坦的进入了晏阳,街道上零零散散的走着人,宽阔的街道上还透露着凄凉之色,马车拐入了一个角落,消失在了尽头。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马车在一处宅子前停了下来,红漆大门大敞着,门前的两头石狮子威风的矗立着。不多会儿,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为首的则是一位中年男子。
北冥墨没有下马车,只是受了这些人的跪拜,随后马车从正门驶了进去。来到正院,门口早已经等候了几个人,为首的则是一位年迈老者。
柳辰风跟随北冥墨下了马车,打量着最前面的那位老者,和北冥冬一般年纪,不过比北冥冬严肃一些,脸上满是岁月的风霜,那一双眼睛锐利而犀利,不用想就知道这位必定是司徒家的家主,司徒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