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人站在身后,恭敬万分,“已经找到对方踪迹……救了溪谭……一起乘马车离开……”
抚摸的动作停下,抿起桌面沾染的粉末,在指尖撵了半天,“要去北齐?”唇瓣开启,平静而毫无温度的口吻让原本稀薄的空气再次凝结。
男人来到床上,倾身躺下,闭上眼睛感受着残留的气息,微眯的凤眸瞬时睁开,清冽的眸子泛着层层寒光,“找死么?”冷酷无情的话从牙缝里面蹦出来,有半盏茶的功夫,男子便起身离开,只是当他后脚踏出门槛,身后屋子里的一切事物都瞬间化成乌有,“封了!”冰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迈步离开。
片刻,有小厮走进来,沉默的关上门,落了锁,从此以后,这间屋子成了禁地!
柳辰风闭着眼睛,根本就不打算搭理眼前两个男人,只是柳辰风休息的并不安稳,先不说马车窄小,就是不断的咳嗽也让她浑身难受。
“殿下,您身子金贵,伤口要赶紧处理才好!”护卫一脸的严肃,根本不顾自己身上的重伤。
“何林,你伤比我重,先处理你的……”溪谭推搡着两人手中仅有的一瓶金疮药。
“不行,殿下——属下皮糙肉厚……”
……
柳辰风眉头紧蹙,被双方的争吵弄的郁闷,闷声喊了一声奴儿,而后奴儿从外面扔进来一瓶伤药。
“安生一些!”奴儿口气有些冲,“再惊扰小姐,就把你们扔出去!”奴儿挥着鞭子,脸色有些沉。
溪谭和何林立即住了嘴,两人沉默的处理彼此伤口,都偷偷瞥了一眼闭目修养的柳辰风,咽下心里的疑问。
走了有一个时辰,在一处地方停了下来,奴儿冷漠的轰人下车,小心的搀扶着柳辰风下了马车,又生了火,继续烘烤之前的野味。
溪谭和何林看着直发呆,肚皮瘪的咕嘟嘟的直叫,可是奴儿压根就没有要将东西分给两人的意思,两人就直勾勾的看向柳辰风,希望她可以开口。
第二章 疑似报复
四人围着篝火沉默不语,寂静的气息压制着每个人的呼吸,柳辰风闭目养神,奴儿则拨弄着干柴,溪谭和何林则狼吞虎咽的吃着柳辰风给他们烤鱼。
火堆里噼里啪啦的作响,看着窜腾的火苗,奴儿清冷的眸子里折射出复杂的情愫,整个人如同被蚕茧包裹起来,隔绝世人。
感受到奴儿身上的气息波动,察觉到从她身上释放出来的悲苦和绝望气息,柳辰风倏然间睁开眼眸。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起来,奴儿眉宇之间的褶皱似乎深了不少。
溪谭,北齐二皇子,是送去东越的质子,其母淑妃,似乎并不怎么得宠。柳辰风搜罗着脑海中的一些信息,若有所思的望向奴儿,她从未询问过奴儿之前的事情,即便知道必定不寻常。奴儿的情绪从来没有这么活跃过,自从遇见溪谭,奴儿的气息就不再平静了。
“咳咳咳——”柳辰风剧烈咳嗽几下,按了按胸口,抬头透过树枝望向苍穹,嘴里苦涩异常,漫漫长夜,她又恢复到了那种睡不着觉的痛苦阶段。喉咙里瘙痒难耐,身体同样感觉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根本不得安生。
“小姐!”奴儿看向柳辰风,“药丸——”
柳辰风摇头,“已经没有效了!”柳辰风淡然的说道,看着空中一闪一闪的星星,柳辰风陷入沉思之中,头上所缠的绷带上还沾着血迹,柳辰风回过头来,看向溪谭和何林,“马车给你们,你们走吧!”柳辰风忽然开口。
溪谭和何林面色一怔,茫然不解的看向柳辰风,她这是在驱赶自己吗?马车给我们?溪谭看着柳辰风羸弱的样子,连忙摇头,“得姑娘搭救溪谭已经深感谢意,怎能再霸占姑娘的马车?”
奴儿不耐的将手中的树枝扔进火堆中,“你竟然能活到现在,还真是走运!”奴儿直瞪着溪谭,“让你走,是为了让你们多活几天!滚!”奴儿怒目相视。
溪谭对于奴儿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意很是摸不着头脑,“这位小哥儿,在下有得罪过你吗?为什么觉得你与我有多大仇恨似的?”溪谭打量着奴儿的面颊,但是因为是晚上的缘故,纵然有火光,他仍旧看不清楚。
“麻烦!不滚就自己走!”奴儿沉声开口。
何林起身,对着两人拱手谢礼,“多谢二位。”何林也不客气,直接牵来马车,搀扶溪谭上去,而后趁着夜色驱车离开。
“奴儿,你好像很关心这位二皇子!”柳辰风打趣着开口,然而眸子里面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你认识他!”不单纯指见过,而是肯定奴儿和溪谭必定有某种纠葛,“自己拿捏便好!”柳辰风说完,一阵急促的咳嗽随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