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江!”那暴怒的男子还想发火,可随着书生的一声怒斥,暴怒之人竟然瞬间偃旗息鼓,别扭的收回拳头,朝着柳辰风冷哼一声,用力甩开书生的牵制,转身走向自己的马匹。
“公子莫怪,我这位朋友脾气有点儿急躁!”书生走上前,打量着头戴帷帽的柳辰风,一脸歉疚的神色。
柳辰风压根就没有搭理对方,直接转身离开,她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然而就在柳辰风转身的刹那,一阵风吹拂而过,帽檐下的绸子被吹起,流露出她脸庞的一角,尤其那侧脸的眸光……
“喂,书呆子,人都走远了!魂被勾啦!”刚刚暴怒的男子牵着马走上前,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头,下手的力道却故意加重,似乎是在为刚才的事情报复。
书生回过头来,扭头瞥了一眼褚洪江,从小厮手里接过自己的马,翻身上去转头离去。
“什么玩意儿!呸——”褚洪江对着杨书文的背影啐了一口,但还是不乐意的骑马追了过去。
书生杨书文和暴躁男人褚洪江一前一后进入了醉怡轩。醉怡轩是永盛最为繁华的酒楼,能够进入醉怡轩的非富即贵。杨书文走进雅间,正听见褚洪江在添油加醋的讲述刚刚发生的事情。
“哎呀呀,人家都走远了,那书呆子的眼珠子还直勾勾的瞪着,啧啧啧,那表情,那神色,那仪态,那哀怨的样子,桀桀,宛若独守空房的怨妇……”褚洪江正讲的津津有味,却被突然推门而进的人打断。
见到进门的杨书文眯眼瞧着自己,褚洪江伸手抚了抚自己的双臂,挥去那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用这么看着本少爷!”说着逃窜到屋子中另一人的身后,“本少爷可不是断袖,我家老爷子还等我传宗接代呢,你可不要对本少爷太过留恋!”褚洪江深沉叹了口气,“哎,这会给本少爷造成很大困扰的——”笑容无奈又奸诈。
杨书文懒得理会褚洪江,对着眼前的人恭谨的行了礼,问了好,“殿下!”杨书文得到应允,坐到一旁的位子上,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直接无视掉某个自恋的男人。
“切,真是无趣!”唱独角戏的褚洪江毫无形象的坐到桌子上,也看向慵懒坐着的三皇子金彦,“殿下今日很清闲?听说今儿一大早,咱们的二皇子就亲自进宫请求护送荷公主进香?”褚洪江摸着下巴,挑眉说道,“这么明目张胆,也太不像他的作风。”
金彦闻了闻手中的茶杯,而后轻抿一口,“皇贵妃要去玉隐寺上香祈福,本殿下的这位孝子皇兄自然要亲力亲为。”金彦斜了一眼褚洪江,倒是不责怪褚洪江的故意抹黑,“有皇贵妃在,荷公主也自然有了理由!”金彦手指弯曲,敲打着桌面,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传言一智大师一直在玉隐寺内,而且还见过外人……”金彦抬头看向眼前两位好友。
杨书文蹙起眉头,恍惚间脑海中再次浮现起之前在街道上无意间看到的那只眸子,那目光太过冷漠,可是不过一个陌生人,为什么自己的反应这么强烈?杨书文心里也非常疑惑,但是很快,杨书文就回过神来,步入正题,“对于这位荷公主的婚事,皇上还没有松口,不过听说前几日,皇上单独召见了这位荷公主?可有此事?”杨书文看着三皇子金彦,开口问道。
“不错!”金彦危险的眯起眸子,指甲却呲呲的划着茶杯杯沿,嘴角噙着一丝怪异的笑,“依照父皇的性子,竟然没有动手,也真是沉得住气!”金彦冷笑连连,“拖的这么久,也该下定论了。这颗棋子,太过招摇,早该尘埃落定!”
“一支独大总归不好!”杨书文点头,“殿下之前所料不错,惜公主的死,确实透着诡异。而且皇上对待惜公主之死的态度,也太过奇特。本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不过好在终于有了线索。”杨书文认真的看向金彦。
“一直秘不发丧拖到现在,恐怕皇上心里非常清楚这位惜公主压根就没死呢?”褚洪江直接戳破这一层窗户纸,“或许这里面还有咱们猜不透的玄机!只是,如果真没死,那这位惜公主到底在哪里?”褚洪江说完就傻呵呵一笑,“不管怎样,咱们只管等着看戏就好了!”
“去玉隐寺,本殿下会请求父皇,让大家同去,到时候你们多加留意一些!”金彦开口,打断褚洪江的话,“至于这位荷公主——”金彦眼底滑过一丝奸佞之色,“本殿下也不介意用些阴私的法子!”金彦起身,“得不到也不打紧,但,既然本殿下得不到的,那本殿下也决不允许二皇兄舒服!”
杨书文和褚洪江起身恭送金彦离去,两人呆愣对视了许久,异口同声的吐出一口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