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吴诚毅出来,看着的便是女儿红着眼冲他疯了般大声质问的模样,吴夏栀用力地把手机塞到了他的手里,尖声便问:“爸,你告诉我,这个女人是谁,你们什么时候认识地?她到底为什么对你这么亲昵!”她眼神里头全是迫切,希望父亲立刻否定掉她的所有想法。
吴诚毅眉头一皱,手机的信息都还没看到就受到了来自女儿的大声质疑,他忍不住便质问:“你翻我手机,我是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我的隐私?”他心里头也生起了一些火,这两年来,女儿总也和他对着干,现在更是变本加厉,连他的手机都要帮忙管控了吗?
“你先告诉我,她是谁,这个什么乱七八糟的薇薇安是谁,你们认识多久了?她是做什么的?她为什么一大早找你……”吴夏栀没回到爸爸的话,她忍不住伸手便抓住爸爸的袖子,歇斯底里地问道。
吴诚毅刚刚已经锁住的眉头又紧了几分,他眼神里全是震惊,从小乖巧的女儿突然变得歇斯底里,像是泼妇一样,遇到什么事情就要刨根究底,对他这个做父亲的毫无尊重,要他又是难过又是愤怒:“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她是你爸爸我的工作伙伴,你要叫人家林阿姨,至于我们怎么认识,认识多久了,这些问题,你不觉得你问得太过头了吗?吴夏栀,我是你的爸爸!”
“我要你告诉我,你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吴夏栀已经气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她抓着爸爸袖子的手越来越紧,“她是不是你给我找的新妈妈候选人?妈妈才死了两年啊!你就这么迫不及待要给我找新妈妈了是吗?”
她摇着头分外难过的大声说道:“爸,是,对你来说,没了妈妈一切照常,你可以继续潇洒,继续好好过日子,甚至才不到两年,你就开始找新欢,可我不一样,我过不去,我根本过不起!”她说到这已经是嚎啕大哭。
吴诚毅被女儿的话一刺,他痛心地看着这个孩子,可却在吴夏栀接下来的话后怒气越来越盛:“什么叫做我继续潇洒?难道你妈妈死了,我们也要和她一起死吗?你有没有想过你妈妈是不是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如果是她肯定希望我们好好过日子,而不是这样!”他有些口不择言了起来,“我是你的爸爸,我做什么事情需要和你报备吗?你如果尊重我就应该好声好气的问我,而不是这样像是疯子一样的质问我。”
“是,我疯了。”她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砸,“我是个没妈的孩子,所以疯了,那你可以不要我这个疯孩子,去找个好孩子回来啊!你找哪个什么薇薇安,生个宝贝儿子、宝贝女儿,肯定和你心意。”她大脑已经不会思考一般,把自己压在心中的那点儿痛苦压抑全部倾泻出来,不带一点保留。
吴诚毅看着眼前分外陌生的孩子,伸手想抓住这孩子,却被她一下闪开,他的手在空中顿了顿,边摇着头边说:“夏栀,你让爸爸太失望了。”
吴夏栀认真的看着父亲,看着看着便笑了,她一字一句地说:“你也让我太失望了!”然后直接甩门而出,便走到了这。
她不明白,曾经的恩爱夫妻,为什么仅仅是两年便会被彻底改变,可她不愿意,她认真记着妈妈,也希望所有人和她一起记住她的美好,她的音容笑貌,可爸爸却要轻易地找人将妈妈取代,那个什么新妈妈,她从来也不想要。
她侧着头看着那被雨水打湿的草地,又哭又笑,如果妈妈还在,她不会……不对,如果妈妈还在,一切根本什么都不会发生,她一定会一切都好。
吴夏栀想起了几乎每个孩子都会唱的童谣,她的声音里带着哭后的沙哑,轻声地对着那片草地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明明应当有些奇异地场景,却要人只是看到了就觉得分外的心疼。
她正掉着眼泪,却忽然听到了后面发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有些害怕的回了头,却看到从那片草地里头慢慢地钻出来了一只小土狗,上班部分的毛是棕黄色的,而肚皮处还是一片白,黑黝黝的眼睛湿漉漉的,慢腾腾地从那堆草里挤了出来,可却由于笨拙,一落地就滚了一圈。
雨水早就把它的毛发彻底打湿,几乎每一根毛上头都能淌下水来,本就还小的它看起来格外的瘦弱,甚至要人觉得只要一根手指头推一下便能推倒。
“小秋。”吴夏栀看着那小土狗忍不住地便叫,她直接跪坐在那小狗面前,压低了身体,试图和它平视,妈妈很喜欢狗,便从农村里头抓了一只小土狗来,被妈妈取名叫做小秋,来到他们家的小秋就和这只小土狗一样,分外的可人疼,除了爱搞破坏外,几乎成为了一家人的宝物,可后来,小秋走丢了,他们一家一起贴了好多天的布告,却再也没有见到过小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