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詹嘉豪大手一挥,站了起身准备要出发去上班了,他倒是无所谓,只要嘉玲保证尽快陪着嘉豪熟悉公司就行,具体的时间早一天晚一天他没那么计较。
在后头的詹嘉玲放在桌下的手一点点地捏成了拳,咬着嘴唇神色有些冷,时间不等人,她要更努力才行,她抢不过嘉豪,可她还抢得过嘉琪,她冷笑,从小到大,詹嘉琪就没有赢过她,这回,她可不会留情。
她收拾得差不多了,眼看时间快到了,便也拿着包准备去上班。
“对了,嘉玲。”单静秋忽然抬起头看向准备出行的父女两,“你昨天回来是坐的同事的车,我问了管家,他说你昨天早上不太想要把车开出去,是不是最近天气热不想开车了?这样吧,浩宇你今天把嘉玲送出去呗,刚好你们也都是去总部。”
詹浩宇倒是没觉得如何,便要詹嘉玲尽快跟上,只不过是捎带女儿去公司,这件事哪里算得上麻烦,只是他也忍不住在心里觉得莫名,这当年家里第一个吵着要买车的是嘉玲,这都换了第二辆车了,怎么突然又不想开车了。
詹嘉玲刚刚下意识就一愣,一说到昨天搭乘“同事”的车她心里就不由自主地有些瑟缩,不过还好,原来是来自妈妈的关心,而这份关心丝毫引不起她的愧疚,只是让她更嘚瑟了起来,一种瞒天过海的刺激感就像是一针突然注入心脏的兴奋剂,要她忍不住血液沸腾了起来。
真好,妈妈,她舔了舔嘴唇,跟在詹浩宇身后快步地走出了门,你知道那位同事是你亲生女儿的老公吗?不知道不要紧,今天他还是会陪我回来的,可惜你没能认出来,来不及挽回了,而这回可是你支持我的。
身后的单静秋随意地用手撑着脸,也笑着看向出去的二人,没作声。
……
“妈咪!”易阮阮每天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像是一个天使,凡是在清醒的时候就像个浑身是力量的小恶魔。
而此时坐在车后座的她更是生气于自家妈妈认真开车不理会她的举动,如果不是这儿童座椅束缚了她的运动天赋,没准她还能真给自己妈妈表演一出徒手攀爬之类的戏码。
“我在呢,我在呢!”詹嘉琪无奈地应着后面的小捣蛋,如果她敢不回答,等下这小捣蛋肯定又要干嚎假哭了,趁着刚好是红灯,她便连忙用手机放出了平时女儿爱听的儿歌,从后视镜看到她开始伴随着音乐手舞足蹈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一大早她便起了床,这两年来她一直是这么过的,每天早早起来陪着易天展说说话,然后一起用餐,送他去上班,再然后便是照顾着阮阮,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刚新婚时,这份坚持是为了两人可以谈天说地,可在这半年以来,已经变成了相对两无言,即使是同样坐在餐桌上,面对着面,也只是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情,丝毫不加理会。
一开始詹嘉琪只以为一切是自己的问题,毕竟当初生完孩子,被各路亲朋好友关心得屡屡歇斯底里的自己,偶尔她在发完火后也会觉得愧疚、不好意思。
可久了,她渐渐地不明白了,婚姻应当不是永远只有一个人在付出、一个人在努力就能维持得好的吧?如果说她和易天展中间有一条弹力不足的牵引绳,那么她拼了命地往前跑,另外一个人却原地不动或者是背道而驰,那她真的能改变这段逐渐冷却的婚姻吗?结果应当是否定的。
而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切,则是终于给了她一个当头棒喝,让她从表面的平静中醒来,不再做梦。
昨天晚上入了夜,她做了个噩梦,冷汗淋漓惊醒的她从床上坐起,能看到的是身旁的丈夫正安然入眠的脸,身体依旧在背着她的那一侧,事实上丈夫和五年前两人刚认识的时候外貌上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稍微有了成熟的痕迹,可看在詹嘉琪眼里,也终于觉得陌生了起来。
她开始忍不住地想,他们在一起,会不会是一个错误?
粉饰太平只能是一时,在脱落后露出的,却依旧是那丑陋的墙面。、
……
今天一大早,她还是如往常一样陪着易天展吃完了饭,这顿饭比平时更要难以下咽,她能看到对面丈夫始终没从手机上抬起来的眼睛,说是女人的第六感可能会被人觉得是疑神疑鬼,莫名其妙,但是詹嘉琪不知怎地,似乎有种冥冥中的感觉告诉了她,她的丈夫已经出了轨,最起码那颗心,已经不同她在一起了,这一切让她所有的激情都被那盆冷水浇得清清楚楚,再无幻想。
然后她便带着阮阮上了车,其实在上车前她觉得有些茫然,明明手上握着方向盘,却好像找不到方向,可在发动车后,不知不觉地,她便开向了自己曾经的家,也许有点冲动,可她真的想见一眼妈妈,然后对着她说说话,虽然这份倾诉,也许会得不到她想要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