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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心的她和妈妈大吵一架后,原身甚至狠心地说出了这样的话:“你说这钱可以再赚,明明在外面读书的机会能再有吗?你怎么就这么不知道轻重缓急呢?不就是房子卖了吗?你要是这么想要钱,这么把钱当回事,那我去打工总成了吧?我赚钱给你行了吧?”

听了这话,伤心欲绝林久久终于对妈妈冷了心,她坚决地同原身切割了关系,把两人居住的这套房变卖了,其中房款的一半给了原身,这也是她对母亲最后的情谊,另外一半她便带着南下创业,彻底地断绝了和母亲、父亲以及所有人的联系,过上了属于自己的生活,哪怕再苦再累,也不往回联系一次。

而原身,那时候面对女儿的离开,挽回不成,她只觉得这孩子是到了叛逆期,不讲道理又不听话,以后懂事了便会知道妈妈的想法,便也抛之脑后,弃之不顾。

被留下的原身自是屁颠屁颠地把钱捧到了弟弟、弟媳那,他们毫不客气的收下,只给了原身一间小的不行的杂物间居住,为了补贴家用,原身还跑出去外头超市里做收银,平日还买菜回来煮饭、做家务,一手包办的她甚至时常还被弟弟和弟媳嫌弃现在每个月给的钱太少,让他们生活质量大大下降。

原身过得越来越苦,她一开始想不明白事情怎么成了这个境地,很快地单明又打电话回国来催钱,实在已经身无长物的原身没办法,拐着弯地通过高中时女儿学校里的那几个朋友想联系上女儿。

可千辛万苦联系上在外创业的林久久之后,林久久只是送回来了一段话:“现在我们一无所有了,轮到你去找别人的时候了,希望当初你全心全意对待的人,现在仍旧愿意全心全意对待你,很抱歉妈妈,一次也没有享受过妈妈您全心对待的我,已经再也不想和您在一起,也不愿意为您付出了,祝你安好,我不会再拖累你,做你的包袱,也希望你放我一马。”

备受打击的原身两面受气,无论是单明还是单静冬他们俩,轮着给她发各式各样的信息,意思就是要她去借、去想办法,甚至还怂恿着她去找前夫那弄点钱来,几乎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原身一下受了刺激昏倒了,那天慌张地将她送到医院的单静冬夫妇只是把她丢在了医院,甚至不肯留下一分钱、留下一个人照顾,活怕被拖累般彻底地跑开了。

那天一个人在病房里醒来,想起当初车祸时身边只有女儿陪伴的原身,终于开始慢慢地醒悟了,她终于意识到原来这些年间她千辛万苦付出的,只伤害到了她唯一的女儿,养的却是一群不知道回报的白眼狼,可是那时太晚了,她伤害了女儿的心,把属于女儿的钱全都霍霍没了,女儿已经再也不肯原谅她了。

经过医院的诊断,原身只是因为过度劳累和心里压力过大才晕倒,没多久她便背着医院的几千债务出了院。出院的她凭借自己的努力找了个包食宿的阿姨工作,忘记了曾经坐等收钱的包租婆日子,靠着自己的双手攒钱还债,慢慢地攒了一笔钱。

后来她从认识的人那听说,在她离开之后不久,单静冬和冯秀华便被单明逼得不行,卖房去供单明在外留学,可单明花钱得很快,没多久就把家里的钱花了个精光,又来找自己的父母讨要,可在国内已经囊中羞涩的单静冬和冯秀华已经一分都拿不出来了,只能去到处借,借没多少儿子又勃然大怒,可他们却怎么也筹不到更多钱了,就连冯秀华这个在家里呆惯了的,也试着出去打工,只是眼高手低,赚得还没有花得多,他们二人过上了穷困潦倒、互相抱怨的痛苦日子,只是反复念叨着他们的出息儿子会回国回报他们。

而在国外的单明,听后来同样出国的人说,他到了国外便装有钱人、摆阔,从不读书,后头把钱花光了的他歇斯底里,一度看起来很有些精神问题,还因为挂科被学校退学了,最后不知所踪,听说有人在欧洲的街头曾经见过他,只是那流浪汉的样子看起来很是脏污,难以辨认,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本人。

而林久久的消息倒是也听到了一些,她有了些名气,嫁的丈夫也好,结婚时还请了关系好的一些高中同学过去观礼,听说后来还读了个研究生,一度打算去国外继续深造。

林久久的丈夫很爱她,他们一家从来不看不起她,据说两人当初认识的渊源是因为她的丈夫读书的时候被人欺负,让林久久美人救英雄了一把,这才结下了良缘,后来这对夫妻生下了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原身则一个人在那小房子里,做着些苦力活,她很能吃苦、也够勤俭,这点还是和冯秀华他们不同,攒下了挺大一笔钱,开了一间小杂货铺,利润还行,可一直都是一个人,哪怕是生了病也都是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自己去,不肯麻烦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