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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笑容,真是令人作呕。宁雅诗回头看着这个人,身体贴着门,很是不安,虽然知道张鹏现在身上吊着吊瓶,应该不能对她做什么,可那种从脚底板往上一股一股传来的寒意,依旧叫她毛骨悚然,从前曾经当做行业模范的主任现在在面前露出这么个龌龊样子,更让宁雅诗觉得无法忍受。

她几乎不想再看这人一眼,只是她还真想听听张鹏主任这下是要怎么说,是要道歉……还是要继续?对她来说,哪怕是主任道歉了,她都要克服很大的心理障碍才能继续留在公司里工作,要是继续,宁雅诗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哎呀,雅诗,你怎么站得这么远呀!难道主任是老虎,会吃了你吗?”他笑着搭话,很是亲切。

宁雅诗面不改色,一动不动:“我想主任您自己心里清楚,就不用我说了。”

张鹏当然是听懂了宁雅诗的意思,眼神一转,突然变了个脸色,看似有些沉重:“原来你都知道,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有错吗?”都说要对症下药,张鹏的招数自然也是要根据场景不同做调整的,这下可不能用之前那招了。

既然宁雅诗对他已经有了戒备,不如就用这招试试。

他神色看起来写满了惆怅:“我和我妻子是相亲认识的,当年我们俩是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下面在一起的,那时候哪里懂得什么爱情,不过就是合适就在一起了,那时我觉得只要家庭条件、彼此性格相合,那两个人在一起哪有什么问题,可我不知道,原来我这人,不只是合适就行,我对真挚的爱情一直有一份难以停止的向往。”

“我和我妻子过得并不幸福,其实我们已经想离婚很久了,只是苦于家里的孩子,为了怕孩子受伤,我们便没有离婚,两个人已经分居好一段时间了,只是在大家面前给孩子做做戏,不想让孩子知道,这回我病了,哪怕在icu我老婆都没来,一直是我一个人撑着,那时我就想,要是我能活着从鬼门关出来,我一定要对我最重要的人说说话。”

张鹏这话可说得一点都不心虚,分明这几日来他妻子天天到医院来陪他、照顾他,今天不过是因为实在累坏了,再加上张鹏心里有鬼,才赶他回去。

“我最重要的人,就是你,雅诗,自从和你认识,我就发现原来我和我妻子在一起就是一场错误,我从来没有真正爱过她,你知道当我真的遇到我深爱的人,我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有意义的……如果不是每天看着你,我甚至想不到,原来能有人让人一眼万年,只我只是看到你,就觉得工作、生活都变得有乐趣……”

“哪怕这几日,缠绵病侧,我也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今天看到你来,我的病都似乎不药而愈了,如果你愿意和我在一起,那今后不管有多少的困难我都不会让你一个人扛,风雨无阻,我每一天都会和你在一起,你相信我!不管是房子、车子还是家庭,你全部都不需要担心,从此以后,我来做你的家人,好不好?”

他用油腻的眼神紧紧地盯着宁雅诗,一动不动,好像多情深意切似的。

宁雅诗只觉得肚子中满是恶心在翻腾,这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无耻之人,自当初她爸抛弃她,她平生最恨的便是那些抛妻弃子之人,而且别的不说,这张鹏怎么能这么恬不知耻?没脸没皮?他就没有考过自己的家人吗?如果这就是所谓的爱,宁雅诗一点也不屑拥有,她绝不容许别人说,妈妈的女儿是个糟糕的人,妈妈走了,她希望任何一个人说起妈妈,都要说她教出了个好女儿,这样的事情别说她本就不想了,哪怕她想她也绝不会做。

宁雅诗抬高了下巴,就像被触犯到领地突然怒意盎然的小动物,眼神如刀:“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做我的家人是吗?你凭什么以为别人会接纳你这种厚颜无耻的男人?”

“你可千万别用什么爱来包装你搞的职场性骚扰了!你以为你多说两个爱字,就能冠冕堂皇的掩盖你试图婚内出轨、对一个对你毫无兴趣的下属试图骚扰的事实吗?”

“像你这样的人,别说有房有车了!就算是首富,我也嫌你肮脏、下作,当初我敬重你是值得敬仰的领导,你却做出这些事,你让我觉得龌龊!”

被张鹏提到家人的宁雅诗气得甚至想上前打他,只是家教和眼前张鹏还病恹恹的样子让她控制住了自己愤怒的欲望,用力的按捺住蠢蠢欲动的拳头。

当然,有人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

“大伟,那人听完整了吗?”单静秋发出的声响似乎是从哪个深渊传来的一般可怖,她现在已经有点气急败坏,可她根本不想要控制自己的愤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