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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你和昌盛公主的婚礼,听人说外头十里红妆,真好,记得好多年前你便和我谈过倘若有一天我们成婚,要穿怎么样的嫁衣……今天公主和你穿的是我们当初选的那些吗?今天你成了别人的夫郎,我似乎不该再去打搅你,可六郎,我很难过……”

“我明白的,皇命难为,六郎你如此优秀公主选上你也是正常的,我不能要求你为了我做那么多,也许我们的缘分的确不够,我会永远记得我心里的那个郎君,你也务必要对公主好些,我相信她会像我一样好好照顾你的。”

……

单阔怒极反笑,这多年间的信件倒是累积不少,这盒子里只有那个字体娟秀的女人一封一封写来的信,每次信的内容并不多,倒不用花太多时间翻看,可看哪怕只有一个字单阔都觉得恶心。

他早就想过也许容六是在外头安置了个外室或者是又有什么二心,却万万没想到这二心并不是最近才有,由来已久倒是源远流长。

看这些信件,估计还不太全,最早的只有当初大概还是被许婚前不久的,单从这些信件,单阔便能看出这容六是什么嘴脸。

什么叫做皇命难为、什么叫做情非得已?

呵呵,这门婚事怎么来的?难道不是容六他自己千求万求求来的?单阔想到自己当初还支持这个所谓的“朋友”就愈发感到厌恶,万万没想到他那时知人知面不知心,竟然帮着妹妹选了个狼心狗肺的畜生。

他想起当年父皇对他说,他还没有一颗帝王的心,太软、太相信别人只会一错再错。

父皇说的果然一字没错。

而这位女子?单阔敲了敲桌子:“辛丞相家的?”他知道暗一肯定知道他的意思。

“是辛丞相的次女,叫辛秀娘,现在已是双十年华,尚未出嫁,此前为母守孝三年,才刚出孝。”

单阔眉头紧锁,只觉得连胃里都在折腾地翻涌着,他也见过后宫女人争宠,但无论是他还是父皇都没有广纳后宫的习惯,现在见到这头回见识的“招数”倒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些字里行间哪一个字哪一句话不是满怀情意?

无时不刻地提醒着容六回忆起他们当初花前月下、相约久久,尤其是想到连现在还小的外甥都被这位辛秀娘拿来说,单阔便愈发气得厉害。

这几个人,是当皇家于无物吗?

一个自己求的婚,不认,一个知道别人结了婚,不走,好好的一个大家闺秀,何苦做这种鸡鸣狗盗之事?窃人之夫就不算窃了?

倒真是天生一对,但倒也别来糟蹋他的宝贝妹妹!

“皇上……我还有一事……”暗一在心底暗暗叫苦,跟了皇上那么多年,他什么时候气得厉害什么时候情绪和缓他早就看得分明,现在皇上只是面上和缓,心里指不准是怎样地波浪滔天,如果可以他恨不得一句话不说,可哪知道这些事情要嘛那么久一个字都没有调查出来,要嘛就像此刻,一调查便全部拔出了坑。

“何事?”单阔控制了下自己的情绪,看来是还有比这事情更厉害的事情。

暗一只是看着脚下,说了起来:“我们那日发现容震到容六的屋子内谈话,恰好那时容九正在屋子旁边,便寻了个地方,听了听他们里头的话。”

“你说。”

暗一描述起了那天的场景。

容震到了容六的房屋中,没敲门便走了进去。

“六郎,爷爷有些事情要说。”容震早就把容六定为未来的继承人,对于家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均要同他一起思考对策,这样他未来方才敢把容家传承给他,毕竟哪有哪个继承人对家中的大大小小一无所知的。

“再过段时日,你大伯、二伯他们几个便满了任期,吏部那些考评我这头已经先行吩咐过了,都会点个优,到时候回都城或到江南那去谋一个缺会较好,都城这需要一个人坐镇,江南那边毕竟士子多、钱财也多,虽说是一滩浑水,但你爷爷还是在那边有些经营的。”

“至于你父亲就继续呆在国子监,和那些学子保持好关系,到时候我会同他吩咐,可以拉拢些人来我这做门生。”

容六思索了一会:“祖父,现在让伯父他们归来是否太过于操之过急,我担心当今会因为一时过多容家人涌入产生戒备。”

当时容家众子一口气放弃所有政治资源,退出都城核心权力圈,就为了让先皇知道他们是真的愿意拿权换命,可现在回来的人可不少,怕又成了先皇那样。

“当今对容家倒是没有戒心,毕竟自他登基后便也没有一家独大的,况且此时容家并没有一个丞相在前头震着,哪能引人注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