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之中陷入沉静,苏妹垂着脑袋坐在那处,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说我不怨母亲,是在撒谎,虽然知道母亲已经尽力,但我的心中却还是怨恨的。”
怨恨母亲如此软弱,将自己推出去保住了锦儿和包包,羡慕锦儿活得这般无忧无虑,骄纵蛮横,可怜自己却战战兢兢的活在周宫之中,朝不保夕。
可这一切都已发生,苏妹无力改变什么,而且她不能怨,不能恨,因为她要顾全大局,牺牲她一个,保全了三个人,有什么不好的呢?
她一个人的命,抵不上三个人的命,这就好似一把悬在头顶的闸刀,左边落下是一个人,右边落下却是一堆人,可是谁规定的,凭什么她一个人就该死,那一堆人就不该死呢?
人的命是自己决定的,生而为人,若命不由已,那活着便犹如行尸走肉。
苏妹不愿做那闸刀下的人,她想做那手执闸刀的人,让自己的命,由自己掌控。
暗暗蜷紧了自己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苏妹眼角发红,呼吸微急。
周旻晟起身,单手搂住苏妹纤细的腰肢将人按在怀里道:“怎么了,嗯?”
“我,我有些害怕。”转身将脑袋埋进周旻晟的怀里,苏妹声音嗡嗡道。
“怕什么?”抚着苏妹的小脑袋,周旻晟轻笑道。
“都怕。”
“有我在,就不必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