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只想讨个公道。”温瀛的声音低哑。
“讨公道?”凌祈宴一声嗤笑,“你是太傻还是太天真?在这上京城里,权势地位就是天理和公道,怪只怪你和你那位同乡出身不好,你想讨什么公道?你以为将沈兴曜他们做的事情揭出来,就能治他们的罪?你有证据吗?顶天了那几人也不过是被人当做笑柄,背地里被议论几句,于他们有任何影响吗?过个一段时日,风头过了,他们照样出来寻欢作乐,继续祸害人,你又能拿他们如何?”
温瀛用力握紧双拳,手指深掐进掌心里。
他不是不懂,所以那日夜里他寻着机会,直接下手杀了刘庆喜,但是对其他那些人,他很难再找到第二次这样天时地利的时机,想要光明正大讨公道,则根本无可能。
见温瀛神色晦暗,凌祈宴捉住他下巴,轻捏了捏:“你是否在想?本王若是真有心帮你,未必不能找到他们奸杀人的证据?只要本王执意追究,也未必不能将他们治罪?”
确实,他是皇嫡长子,是亲王,他若是真有心追查这事,大有可能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可他不乐意,他为何要为了一个男宠,去与那几家人树敌?即便他与沈家人互不待见,他也没想与他们反目成仇。
温瀛没有接腔,直勾勾地看着凌祈宴。
凌祈宴到底受不了被美人这么盯着,转开视线改了口:“行吧,要对付他们,也不必非要光明正大地跟他们对着干,有的是阴损招数,他们不是喜欢寻花问柳吗?那就让他们在最热衷的事情上栽一回就是,你等着瞧,本王会给你个交代的。”
温瀛不再说了,跪下身,郑重给凌祈宴磕了个头,头一次,凌祈宴在他的神态里,看出了几分恭敬之意。
这么瞧着,凌祈宴反倒略有不快:“那个赵熙,就值得你做到这地步?当真只为了还你老师恩情?别是因为你跟你那同学还有什么私情吧?”
不怪他会这么想,虽没见过那个叫赵熙的,但能被沈兴曜那小子看上,样貌想必不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