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听错了,叶潜想着,抓着别人问了一遍又一遍,路人说烦了就再去问下一个人,可不管他怎么问,得到的都是同一个句话。
“当然是真的,我和你又不熟,骗你做什么?”有人看不下去他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随手从路边揭了一张告示,举到他面前:“你看,官府亲自贴的告示,我真的没有骗你……唉,你怎么哭起来了?你没事吧?”
眼前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还抬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可他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叶潜艰难地眨眨眼,从来不知道呼吸竟然也是这样困难的一件事情,他茫茫然地松开手,忽然想起什么,翻身上马,狠狠一甩马鞭,高头骏马立刻扬起四蹄,竭力奔向京城。
好心人吃了一嘴泥沙,竟也不生气。
可能是那个人看起来太可怜了,连他这种生人看了也不忍心生气了。
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但他一定能在十日内赶回。叶潜一手紧攥住缰绳,一手攥着楚辞给他的锦囊。
鲛人的鳞片一直是凉的,捂不热的凉,可此时捏在手里,竟然比什么都要暖。
或许不是鳞片暖,是他的手比鳞片还要冷。
叶潜从未有过如此急切的时候,马已经竭尽全力的奔跑了,可他还觉得慢,太慢了,跑得这么慢,时间却过得这么快,他要怎么赶得上去救他的阿辞?
他不管不顾地在马上站起身,直接甩开马,用上了轻功。
这么远的距离全部用轻功,内力显然不够用,可叶潜已经疯了,考虑不到这么多,力竭的时候就停下片刻,强行提升内力。
他擦了擦唇边流出的血,强行升内力的后果就是再运功时内力流经之处都像刀割针扎,但他不觉得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