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淑贞一直站在王氏身边的,这时忙扶着王氏替她顺气,“阿母,算了,咱们又没吃亏,您就别生气了。”王氏恼火,“咱们怎会没有吃亏?”任淑贞瞟了任江城一眼,目光闪烁,“任四娘这一嫁,您从她的嫁妆里也扣下不少,咱们这不是手头宽裕了么?没吃亏。”王氏低头瞅瞅自己的衣裳,气平了些,“是,刻扣些四娘的嫁妆,咱们母女二人是鲜亮不少。”
王氏整整衣襟,直起腰,昂起头,“弟妹,八娘,我们现在住的地方很好,不过四娘走了之后,那个地方便住不了多久,要腾出来了。我和六娘可是住惯华宅之人,杏花巷那么偏僻的地方不是太委屈我们母女了么?过几天我们便搬到青云巷去住了,我和弟妹做个伴,六娘和八娘做个伴。”
你这脸皮厚的……任江城看着理直气壮的王氏,半晌无语。
像王氏这样不知眉高眼低只知一味索取的无知妇人,也是没谁了。
“你知道青云巷是用我的嫁妆买的么?”范瑗冷笑。
王氏脖子缩了缩,似乎也知道自己理亏,可是很快又昂起头,“用你嫁妆买的又怎么了?任家四兄弟又没分家,你这一房有的,便是公中的!我不管青云巷的房子到底是谁买的,总之就是要住进去!你敢不让我住,我便满京城吵吵,败坏你和任平生的名声!”
这算是什么人啊。任江城扶额。
难为任刺史了,怎么给任荣生挑的儿媳妇,这位简直是泼妇行径啊。
范瑗也没见过王氏这样撒泼的,呆呆看了她片刻,冷声道:“你便试试看好了。你当我范家是纸糊的泥塑的,由着你拿捏不成?”
王氏又缩了缩脖子。她虽蛮横粗俗,也知道范家可不是好招惹的……
任江城捏捏范瑗的手,示意她不要动气,范瑗笑了笑,“阿令莫笑话,我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今天开眼界了。”任江城一乐,“其实我也没见过。阿母,在宣州的时候所有开销全是公中的,王氏也没有露出过这幅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