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平生心里一松,问桓广阳:“你书房前有墨竹林做为屏障,书房后却只是湖水,难道不怕有人从水上袭击么?”桓广阳微笑指指水面,“您看水里。”任平生往水中细看,不由的大吃一惊,原来这水浑了些,他也没在意,现在仔细看过去才发觉水深之处静静潜伏着细而尖利的渔网,虽然看着普普通通,却莫名给人以面目狰狞、张牙舞爪之感。
“水阵和竹林阵的效用,其实差不太多。”桓广阳温声道。
任平生微微咪起眼睛,再次打量起这位俊俏郎君,“好,果然年轻有为。”
“哪里,您过奖了。”桓广阳谦虚。
桓大将军心中得意,要不是陵江王现在还虚弱无力,他便要哈哈大笑了,“我家十三郎打生下来便聪慧过人,心思巧妙,这些全是他自己想出来的,任将军,十三郎聪明不聪明啊?”
“很聪明。”任平生皮笑肉不笑。
“因为我小时候受过伤,戒备之心可能会比常人严重,这也只是想要一个安寝之处罢了。”桓广阳语气平和。
任平生不由的又多看了他两眼。
陵江王咳了两声,无力的说道:“当年若是知道你这么聪明,我说不定生了爱才之心,亲自替你找大夫去了。”桓大将军恨恨,“不敢当,你不把穆神医藏起来,我就千恩万谢了。”陵江王虽然没什么力气,还是一声冷笑,“说的好像穆神医是我招来即来挥之即去似的,可笑。”桓大将军不服气,还要反唇相讥,桓广阳牵牵他的衣袖,桓大将军叹了口气,剩下的话就不说了。
到了大门前,范瑗和任江城、任启由桓昭陪着,已经在等着了。见他们这一行人过来,任启和任江城都一脸关切的过来叫“翁翁”,陵江王强笑,“翁翁没事,歇歇便好。”任江城还好,任启见陵江王这样便眼泪汪汪的了,任平生哄了他几句,先把陵江王抱到牛车上,然后把任启也抱上车,让他坐在陵江王身边。任江城不放心,也跟着上去了,“翁翁,还有我。”
她临上车之前,桓广阳徐徐走过来,将一个纸条塞到她手里。任江城灵活的将纸条收好,看也没看桓广阳一眼,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