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仆役在席上、河岸旁挂起灯笼,疏疏点点,倒显得景色朦朦胧胧,非常好看。
陵江王站起身,“坐的闷了,想到水边走走。”对任平生道:“你陪我出去走走。”任平生笑着站起身,“是。”陪着陵江王一起出去了。
两人并肩走在河岸旁,灯光明明灭灭,陵江王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隐入一团黑暗之中。
“大王有心事,对么?”任平生问了一声,声音和这夜间的水流似的,舒缓、平和。
陵江王停下脚步,定定看着他。
“阿平,你知道么?十几前我曾经被人冤枉过,冤枉我心如铁石,明明能救一个小孩子,却不肯伸出援手……”陵江王声音中有着难以描述的苍凉。
任平生一惊,“这小孩子是贵人之子,很重要,是么?大王,您是如何被人冤枉的?”
陵江王哼了一声,“如何被人冤枉,那也不重要了,我这辈子被人冤枉的事还少么?别的不说,单是我那位好兄长便无端疑了我数十年,总以为我要抢他的皇位,取而代之,我在他面前若不装疯卖傻,他便不肯放过我。”
任平生同情的看着他。
陵江王笑了笑,“被人冤枉我倒没什么好气的,反正这家人和我的冤仇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便是没有这件事也好不起来。我只是气愤被冤枉的偏偏是这么一件事,好像我这个人多么的小肚鸡肠,会和一个三岁孩子过不去似的。”
“是因为那孩子病了,要求医么?”任平生想到他今晚忽然提起穆神医,心中一动,试探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