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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元岳努力缩起脖子,终于憋出一个闷声闷气的“没有”。

过了会儿,他似乎积攒了足够的勇气与力量,非常非常小声地道歉:“对不起。我错了。”

“咳,我生病了,你照顾我,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祝弃说,“再说,咱们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常有的事嘛。”

“……常、常有?”元岳可怜巴巴地、犹犹豫豫地问。

“对!”祝弃和气地告诉他,“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当然也有这种成年的需求。唔,需要我帮你吗?”

“你、你帮我?”元岳结结巴巴地重复,好像变成了一台接触不良的复读机。

“哈哈,不用不好意思,我会好、好帮你的。”

望着元岳的后脑勺,祝弃活动着手腕,捏得关节“咔咔”直响,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元岳却丝毫没有危机意识,他非常诚挚地道谢,声音清澈无辜得犹如初生小鹿发出的呦呦鸣叫:“谢谢,我感觉……好多了。昨天、昨天我看到,那些事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半是羞赧半是愧疚地说:“我吐了。”

祝弃正准备恶作剧的双手猛然顿住:“什么?”

“那些男人,都没穿衣服,把别人压在地上,跟虫子一样动。”元岳的话支离破碎,好像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可祝弃却能立刻想象出那是怎样的画面,因为他已经见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