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角带着笑,从容自若地答道:“做戏就是做戏。”
“改换身份,山盟海誓。”拜亚对他的回答不置可否,“死一个人而已,也值得你这样发疯吗?”
西恩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
“父神,您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问出这句话的?”他不答反问,“如您话语中一样的嘲讽和冷漠吗?”
拜亚没有给予任何解释,对视片刻之后,他捏住西恩下颌的手无力垂下。
“父神,我们底线不同。这样的话,就不必再问了。”西恩缓缓站起身,这些话说得平静,看似不经意,实则每一句都是心中最真实的答案。“我只把她当做底线,她死了,我疯了,玩死自己正常。”
拜亚嗤笑一声,撂下那已经空了的神座,一步步踏出了神殿。
“如果她活着时,你敢说出这种话,我不会给你机会靠近她身边哪怕一步。”
西恩也笑了一声,听不出笑声中是冷是苦。
他抚着外袍上的的那枚树形徽记的秘银扣子,那个人一生都想要的东西,最后竟然是落在了他手中。
跪久了之后的身躯僵硬疼痛,他拖着身体,一瘸一拐地走上了白玉石阶,坐上了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可坐了一会儿后,他又挪开了身体,伏在那个座位上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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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恩从一片冷汗中惊醒,一下子跳起来炸了毛。他从伊莉莎的膝盖上一路滚下去,这才想起来自己现在在哪,是个什么形象。
伊莉莎被他吓了一跳,问道:“您醒了?”
西恩才意识到他是做了梦。
那段记忆扎根在灵魂里,他不敢去回想,刻意去忽视。
可是到头来,现实告诉他,他究竟将过去记得有多清晰——一字一句,一行一动,就连那时没铺地毯的神殿里地板哪里有划痕都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