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摇摇头,指了指桌子上的水,杜引急忙拿过来给她,她喝了两口,脸色逐渐恢复寻常。
倪胭偏过头望着杜引,又一次问:“我是不是变丑了?”
“你这个问题太没劲了,真的。”杜引板着张臭脸。
倪胭失落地垂下眼睛,说:“嗯……其实我是想说你好久都没有亲过我了。好吧,其实你好像从来都没有主动亲过我。每次都是我主动的。现在我变丑了,我想亲你,怕你嫌弃我,就一直忍着,忍了好久好久的。”
“你这孩子啊……”杜引失笑。
“我已经十七岁了。”倪胭仰起头望着杜引,“我还能活到十八岁听你的答案吗?”
望着倪胭的眼睛,杜引的心里揪了一下。他迅速别开眼,把险些要溢出来的湿润逼回去。当他重新转过头来的时候,俯下身来去细细地吻倪胭。
干净的、虔诚的吻。
贝宥清手里抱着一束鲜花,他站在病房门外,无意间听见里面的对话,看见里面接吻的两个人,他再也不能往前迈出一步。
原来错过一次真的就是错过了一辈子。
贝宥清转身,浑浑噩噩地往外走。忽然听见身后杜引慌张的一声:“医生——”
这是杜引这辈子第一次六神无主。
倪胭被推进手术室,杜引和贝宥清坐在外面等候,两个人的脸色都十分难看,谁也没说话,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杜引起身暂时离开,他站在另外一条走廊的尽头,将电话打到国外。
“怎么了?你声音有些不太对。”严亦恪一边扯着水管给草坪浇水,一边听杜引说着。杜引说完之后,严亦恪转过头去,望向另一侧的草坪上的安佳莹。安佳莹一手扶着后腰,一手牵着狗狗在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