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胭从浴桶里站出来,听着脚步声不对,转过头去,看见姬明渊拿着她的寝衣进来。倪胭双手抱住胸口,重新蹲了下来,让水埋过身子。
“陛下怎么进来了……”倪胭的声音低下去,“难道要亲手绞死我……”
姬明渊将寝衣放到一侧拿起架子上的棉巾,朝倪胭伸出手。倪胭怀疑地看着他许久,才怯生生地把手递给他,任由他扶着从浴桶里跨出来。
姬明渊一边用厚厚的棉巾擦拭着倪胭身上的水渍,一边不紧不慢地开口:“孤曾说过,青檐是孤的骄傲,有些东西孤不能给你,但你要知道,孤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庇护之地。”
倪胭抬眼打量着姬明渊,微微皱眉。她的确不是太懂姬明渊的态度。
姬明渊将棉巾放在一侧,拿了寝衣为倪胭穿上,将她打横抱起往寝殿去。他抱着倪胭做到门口,宫女将门拉开,冬日清晨的风吹来,带着丝丝寒意。
“青檐,孤准许你哭,但不准你一蹶不振。”
倪胭问:“重新振作起来又能如何?困于后宫的我再也不是曾经的苍鹰。”
姬明渊的脚步停下来,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倪胭。
倪胭苦涩地抿起嘴角,问:“难道陛下还会将兵权交给我让我重新带兵?”
姬明渊没有回答,他抱着倪胭沉默地往寝殿走。走到寝殿门前,小太监弯着腰恭敬地拉开房门。姬明渊忽然开口:“当有一天你不再困在男女情爱中,知道穿上那身铠甲究竟代表着什么,孤会将兵权重新交到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