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棠压低声音:“我也能。”
冯七瞄了眼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身,木然的想像这腰身躺在长凳,压一块长条青石,一个穿着露臂短褂的汉子,敞露着全是黑乎乎胸毛的胸膛,抡起一柄大铁锤……
突然觉得好冷,紧了紧氅衣。
邵棠咯咯咯笑。
冯七无奈的再给她斟满酒杯。
沉默了一会,问道:“不开心?”
邵棠“嗯”了一声,闷下一口烫嘴的热酒,笑意渐敛。
“一个朋友,她喜欢的男孩子可能出了危险。她很着急,却帮不上忙。”
“另一个朋友,上了战场,很难联系上。随时,都可能面对死亡。”
邵棠低低的道:“两个我都帮不上忙。”有些意兴阑珊道感觉。
冯七抿了口酒:“若什么都做不了,就沉下心来,耐心等。”
邵棠自嘲一笑:“我也是这么跟那女孩说。说别人的时候很轻松,到自己这儿,就难了。”笑了笑,“不说这个了。今天怎么这么好兴致,来看日出。”
“一直很想看。”冯七道,“少时随父亲登卧临山,在智殊寺看了回,很是难忘。父亲问我以后有什么志向,我说,愿走遍名山大川,看遍天下奇景……”
顿了顿,道:“第二年,便祸事临门,家门倾覆。”
而后,在四方的院落中,困顿十数年。
亭中陷入一片寂静。
天边出现了一道金边,划破了无边的黑夜。
两人都向那边望去。
冯七走到亭边,眺望。
邵棠在他身后,道:“阿七,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