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眼泪顺着她的脸颊缓缓流了下来,滴到地上,晕湿了一大片的地。她按着身边的男孩儿给老太太磕了几个头,泣道:“老太太,杉哥儿的名字是二老爷亲自取的。真是他亲自取的。您老人家信我一次罢!”
“作孽。真是作孽。”重老太太嗓子有些发涩,低声喃喃,“你没了一个曼雨,如今寻来一个蔓羽。还弄了个杉哥儿出来……”
重老太太停了好半晌方才有些回过劲儿来。她有些无力的摆了摆手,与郦南溪道:“这事儿,先缓一缓。缓一缓。我今天得好好想想。川哥儿那边,你先别和他说。当年的事情——”
当年的事情,对重廷川来说也是一种伤害。不知道他听了这一大一小两个人的姓名后,会是什么感觉。
重老太太忽地有些全身无力,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想要让重廷川帮忙,却始终没法再开这个口。
郦南溪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留下反倒不合适,就轻声与老太太说了一声,这便回了石竹苑。
整个下午,郦南溪都有些心绪不宁。遣了人好几次去问,好不容易等到了重廷川下衙回家。
一听人回禀说国公爷进了府,郦南溪就披了件衣裳迎了出去。刚走到院门口,便见重廷川大跨着步子过来了。
“怎么回事?”重廷川快步而行,“我听人说你要已经问了好几次。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由不得他这样忧心。他本是依着正常的当值时间出的宫,她却已经一再的让人去看他有没有回来。
小丫头素来沉稳,不是让她手足无措的事情,她不会这般的失了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