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廷川练字的时候是很少喝茶的。什么时候他将笔搁下稍作休息,什么时候才会接了茶盏来喝。
郦南溪将茶盏搁到一旁,挪着步子走到他的身侧,思量了好半晌方才轻轻开口说道:“我听到了些话,并未听清。也不知对或不对。六爷若是有疑问,不妨让人去探查下。”
虽然她没将话说死,但重廷川知道她的性子。如果是在五成把握以下,她压根不会开口。故而虽“未听清”,这事儿她起码是听得比较清楚、把握五成以上。
他颔首道:“不用顾忌太多。只管说了就是。”
郦南溪就轻轻的把今天在屋外听到的那番话讲与他听。
此刻重廷川正好落笔。闻言他手腕一沉笔尖用力,在白纸上落下了重重的墨迹。墨迹越晕越大,他却停了好半晌方才想起来手中之物。
把指尖狼毫慢慢放倒搁在桌上,重廷川手撑桌案垂眸许久,轻声问道:“你听的这话,是谁说的?”
“老太太和二太太。”
重廷川点点头,“我知道了。”
郦南溪轻声唤道:“六爷……”
“我没事。”重廷川抬手揉了揉她头顶的发,“刚才吃饭的时候就是想说这个?我还当多大的事儿。”
说罢,他索性将这边的事情尽数丢下,揽了她的肩出屋往卧房行去。外头有些冷,她因着从卧房到书房的距离不算远,所以没有披斗篷直接快步行来。重廷川就将她半抱在怀中,让她挨着他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