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那千万句的赞美,都不如他这淡淡一句来的惊心动魄。
重廷川将画放在桌上等着晾干墨迹。看郦南溪在旁边轻揉膝盖,晓得她之前僵坐着的时间太久,怕是腿脚有些麻了,便从柜中取了茶叶,与她说道:“喝杯茶?”
他是想着借了喝茶的功夫,小丫头在屋子里稍微活动会儿也就好了。
郦南溪却还惦记着外面的四姑娘她们,不愿再耽搁下去,婉拒道:“多谢大人。我还不渴。”
重廷川有些担忧的扫了一眼小丫头的腿脚,唇角紧抿,并未多说什么,只淡淡的“嗯”了声。又唤了常福过来,让他将郦南溪和沈玮送出门去。
沈玮之被重廷川罚站军步,立在石桌上,双手紧贴双腿站的直挺挺的,即便哭得再响也从头到尾半点儿都没敢放松。郦南溪先前不过是僵坐一会儿就腿脚发麻,他这样持续了那么久,腿脚已经麻的快要没了知觉。
他说什么也不肯自己走,吵着闹着要郦南溪抱他。
重廷川朝常福望了一眼。
常福直接单手把沈玮提了起来,几步走出院子,将他丢到了沈家仆从堆里。
沈玮先前哭得太过歇斯底里,嗓子已经哑的快要说不出话了。
不过,即便到了这个份上,当他被沈府的婆子背到背上时,依然要扯着黯哑的喉咙嘶吼道:“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谁敢透一个字给旁人,我就撕烂她的嘴!”今天丢人丢大发了。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他在这边喊着叫着,四姑娘却在担心郦南溪刚才的处境。
郦南溪笑着宽慰她:“没甚么。我刚才帮人看了一副画,稍微谈论了会儿,他就让我们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