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壮汉的脸色倒是不如之前对着庄明誉的时候那般铁黑了。他摸摸后脑勺,嘿笑道:“不用客气。”说罢,又自顾自的继续守在了大门边儿。
一路行去,未曾遇到人。
郦南溪在门口将斗篷上的雪抖落,又收了伞,这才缓步走到屋内。
这里按理来说应当是待客的厅堂,只不过许是这里并无客人到访,所以收拾成了一间书房的模样。右手边是一排高达屋顶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窗前是一个案几,搁着文房四宝。有两张画作摊开放着,想来是之前墨迹未曾干透,所以放着晾一晾。
屋里生着火盆。不过,很显然的是,火盆是仓促间刚刚生起来的,所以屋里寒意依旧,不见温暖。
大致打量了屋子后,郦南溪也不四处走动。只随意的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字画。就连桌上的书籍和两副画,都未曾触碰半分。
许久之后,郦南溪正百无聊赖的在屋中静坐时,屋旁的拱门处转出一个人来。
此人已到中年,中等身材,鬓发花白,脊背挺直。走路有点跛,面色端肃,双眸很是有神。
他行到郦南溪的身边,躬身行了个礼,说道:“可是郦七姑娘?”
郦南溪起身应了声后,他笑道:“我是这儿的管家万全。”语毕,就和郦南溪闲扯了几句。
万全显然是曾经走南闯北过的。和郦南溪说起江南的风土人情来,竟是半点也不含糊。
渐渐的郦南溪放松了许多,和他稍微熟悉一些后,谈笑自若起来。
当两人说到江南的饮食后,万全冷不防的说道:“这处宅子设计不错,围墙也够高,寒风等闲吹不过来。姑娘若是无事,不妨随我来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