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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南溪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可是不服气?后悔将那位公子偷来之事告诉我了?”又问:“你是否认为,若此事你不说,便没了今日李把式被赶走、你被责问的这一遭了?”

张庄头没料到被她猜中了心思,飞快的看了她一眼,又赶紧垂下头。

郦南溪心中了然,将手搭在了椅子扶手上,沉声道:“因着你将这事儿如实禀与我,所以我只遣走了李把式一人。若我来了这里你却将这事儿瞒下来不报,那么走的就不仅仅是他自己了。”

还有你。

洪管事在旁接道:“幸好将事情告诉了姑娘。那位公子若在你我手上出了事,恐怕赔上一家子的性命都不够。”

张庄头忽地心头一跳,调整了下跪着的姿势,稍稍恭敬了些。

郦南溪沉吟片刻,“我且问你,你与他有何关系?”复又道:“莫要糊弄了去。若我想查,必然能够查出。”

张庄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想想郦家,想想庄家,确实是能够查的容易。

他本想着不过是庄子上的一个小小职务罢了,主家哪里会注意的到?谁料到就到了如今的田地。

事已至此,他只得硬着头皮道:“他妻舅与我妻舅曾在一个师父手下学手艺。”

许久,都没听到姑娘的只言片语。

他脊背泛起了一层冷汗,沉吟片刻后,叩头说道:“小的再也不敢了。请姑娘开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