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雪融苦笑了一声,突然身子一僵,双手紧掐着胸口抽搐了两下,哇地吐出一大口血,栽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雪、雪,你怎么样?」赫连渊忙抱住他大叫:「来人,快找医者来!」
司徒雪融被医者诊断之后,说是一段时间以来,压力过大寝食无常导致的身体过虚,加之急怒攻心气血不顺,幷告诉赫连渊说病人需要好好调养、放宽心来。
然而司徒雪融哪里可能放下心来养病,每日赫连渊都找人炖各种各样的补品,却眼见着司徒雪融一天天憔悴得厉害。赫连渊既不忍又气闷,虽然是真的在派人到处寻找凤兰的下落,却也要求他们如有线索,先跟自己汇报再做定夺。
让他既纠结又松口气的是,北疆周边幷没有任何关于凤兰的线索。
赫连渊想不通凤兰怎么会从牢房平空消失了,地上那一滩诡异的血,总在他头脑里挥之不去,越想越觉得那个凤兰会不会是被什么人用化尸水化了,却又不敢跟司徒雪融说。
然而司徒雪融怎么可能没往这方面想?
北漠那边巫术很多,清理战场的时候从不像华都一样会把人好好安葬,而是全部化尸了事。牢房里的血和周遭的衣物,如今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都在脑子里不断地晃,每次想到都手脚冰冷喘不上气。
从未想过在相拥入睡的夜晚之后,连一个招呼都没打就阴差阳错地被分开,十六个日夜的惶恐之后,满怀希望地以为终于能够重逢,看到的却是那样恐怖的一幕。
不该带他来战场上,不该贪图他陪在身边,让他留在小楼里,就永远也不会遭遇到那么可怕的事情。
然而,这样想岂不是折辱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