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生瞬间握住了绿刃,便朝三昧螭火劈了下去!
“姐姐。”七刀唤她。
竹生便睁开眼。
她每天晨晚都会打坐吐纳,也告诉过身边的人可以唤醒她。这几年她修炼虽勤奋,其实却一直被困在“引气入体”的程度上,没有灵力,她始终只能修炼那功法最初入门的部分。倒是不惧人吵闹,没有什么岔了经脉之类的担忧。
天已经亮了,七刀掀开帐篷的帘子,站在那里唤她。军中只竹生一个女子,行军在外,她从来都是和衣而卧,尽量减少因为她身为女子而带来的不便。
“该拔营了。”七刀说。
他在晨曦金光中变成了黑色的剪影,修长结实,看起来仿佛成年的男人一样。他的声音也已经完成了变声,难听的公鸭嗓彻底变成了磁性又嘹亮的男音。
他的刀从不留情,给自己杀出了偌大的名声,杀出了让人信服的威望。在军中,没人敢小看七刀,没人把七刀看作寻常少年。
可在竹生的心里,始终把他还当作那个小童。
父母总是很难察觉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哪怕他们已经变得比他们更高大,更有力气。
在回冀县的途中,七刀一直暗暗观察竹生。
他被从小的生存环境磨砺出了善于察言观色的能力。后来迫于生存的压力和死亡的恐惧,他从一个能言善道的小童,长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但这并不也意味着他失去了这份能力。
他追随竹生已经五年多,悄无声息的,便已经掌握了竹生许多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