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摇大摆是没错,不认得路也还是事实。一行人硬是花了两天才绕到主道上,第三天中午才到了红珠城。因为红珠还在戒严中,刘青登上城楼查看是否有诈,他虽然不认识郁沈影,但是看到坐在粮草车上穿著裙子跟自己招手的凤兰的时候,一本正经的脸抽搐了一下,连一点想要戒备的心思都没有了。
凤兰没看到司徒雪融心里有点慌,第一个就冲进城往城墙上跑截住正在下来的刘青问:“雪融呢?”
“北疆城。”刘青说,凤兰的脸色马上就垮下来,千辛万苦回来就是要马上见到他,现在他反倒去了北疆城,这不是开玩笑麽?早知道他就留在北疆城就好了,干嘛那麽累跟一群路痴转了两三天!
刘青本来是很想数落他一下这麽久干嘛去了的,可是看他带著粮草车来,以为他是去筹措这个了,觉得其实也挺难为他的。没想到才对凤兰升起一点好感和敬意,凤兰突然说了句“刘青,我去北疆找雪融”然後掉头就往下跑,刘青立刻从後面逮住他道:“不行!”
“你知不知道你乱跑害得将军多担心你?”刘青拽著他就吼:“现在好不容易回来了就给我好好待在房间里!我派人去通知北疆那边,你再敢乱跑我派人打断你的腿,听见没?”
“你派人去他再过来要两倍的时间呢!”凤兰急道:“我自己去就能快点见到他。”
“别胡闹!”刘青用他常见的动作一手制住凤兰一手提起他就走下城楼,把他交给士兵吩咐把他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然後笑著转向看著这一幕发愣的郁沈影道:“呵呵,见笑了。”
第45章 进退两难
房门被锁上,凤兰气鼓鼓地坐在床上忿忿不平。之前问了守门的小兵一些事情,听那他带著崇拜的语气绘声绘色地描述赫连渊如何天降骑兵如何俊美潇洒就一肚子气。不过同时落实了司徒雪融没有在战斗里受伤,总算安心一点。
虽然之前听刘青说雪融很担心他心里微微甜了一下,可是又担心现在赫连渊那个图谋不轨的家夥正和雪融在一起,凤兰躁郁地摔了一下枕头发泄,虽然很想,但他总不能把门口守著的小兵再叫来问他:“司徒将军这十几天有没有很想过我啊?”
然後熟悉的香囊就被他那一下带著滑落在地上,凤兰不明白为什麽它会留在这里,愣了一下捡起来,发现开口处滑出一只小小的信笺,更是有些疑惑。他以前从来没有打开过香囊,一瞬间还以为藏了什麽秘密在里面,心里咯!了一下,然而在他展开信笺之後,就呆呆地沈默了。
信笺里只有工工整整的几个字,他认得,是雪融的笔记。
情深难忘,愿来生相见,珍重。
什麽叫……愿来生相见?凤兰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雪融在围城的时候写的,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吓死我了……”
他拿著信笺倒回床上,心脏跳得很快脸颊发烫,嘴角勾起甜蜜的笑意,在展开信笺重读一遍,又有一些涩然。
真是对不起他,那段日子没能陪在他身边度过,凤兰甚至可以想象司徒雪融当时的心情。事态发展到了怎样的地步他才会写出这样的话藏在枕下,他在想什麽,那个笨蛋难道是要以身殉职之後再要自己读到这段话?那算什麽?
幸好没有那样,幸好他没事。凤兰一边在心里暗自庆幸一边又对赫连渊暗自腹诽,要不是那个混蛋干出这样的事情,雪融又怎麽会写这麽不吉利的东西!等再见雪融的时候一定揭穿那个家夥的所作所为,让他那麽阴险。
想著很快能重逢,凤兰脸上就又带起了甜甜的笑,然而他没有想到在他再见司徒雪融之前还能又生事端。而这次事端,虽然是他不期待的,却在某种意义上成就了他凤公子的英名。
刘青的信使没有能够到达北疆城,红珠和北疆都不知道他消失在了路上。在凤兰握著他的香囊安安稳稳睡到半夜的时候,外面突然躁动起来,他跳起来从窗子看到了城楼上的火,明晃晃如同之前那个让雪融都会後怕的夜晚。
他还没抬手拍门小兵就已经给他开了锁,惶急地说:“凤公子,北漠军队夜袭!”
真是夜袭?凤兰吃了一惊,不是说北漠主力都已经退却了?不过此刻已经不容他多想,定了定披头散发只穿著单衣就毫不拖沓地下了楼直奔城楼。楼上已经喊杀一片,昏暗下他也看不清敌我,直觉形式不好,刚从一具尸体身上拔下了一把剑就被人迎面劈下来,正无处可躲却有人挡在前面帮他解决掉了敌人。郁沈影回头抓住他的胳膊一跳就带到相对安全的地方道:“你不会武上来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