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还有一件事……”刘青很不情愿地又嘟囔著开口:“探子送来消息,罗琛他好像没有死……带著北漠军队突然撤走了”
“什麽?”凤兰拍著桌子站起来道:“怎麽可能?我们亲眼看见他中箭的,两箭哎,怎麽可以没死?”
“我怎麽知道!可事实就是没死啊!”刘青的脸上有一层暗暗的恼羞成怒的表情:“你当时在我身边,我有没有放水你看到的,他或者命大或者铠甲太硬或者就是有九条命没死成,我有什麽办法?”
“你们两个都冷静。”司徒雪融沈声道:“罗琛就算没死也元气大伤,想要重整旗鼓需要月余。我们本来可以抓准时间歼灭他们,没想到罗琛也学会了韬光养晦避开锋头。记住,即使没有发现敌人也要全面警戒不可轻敌。”
司徒雪融说著手指在地图上游移道:“近日密切注意北漠动向,另外分出人马驻守上游防止北漠利用漠河挟制我们,粮草路线也要密切注意不能断掉。虽然暂时以守代攻,长远部署仍不可放下,谨记我们远征而来不是为了守住红珠,而是把北漠赶到南边去。”
“是!”刘青领命道。
第34章 俩第一次分开
又过去半月,果然城外再无任何风吹草动,士兵依旧轮岗执勤,百姓依旧安居於城,在这样一片祥和中,司徒雪融却仍旧日日操心。
本来说雪融部北上去北疆城和赫连渊会师,可是从十日前突然中断了联系,再派去的信使也没有回来,司徒雪融派人侦查红珠到北疆的路线,在漠河以南都没有遇到任何北漠骑兵,以北就应该是赫连渊守护的地界,按照司徒雪融以往对赫连渊的了解,他更不可能让信使在自己的地界出事。
最前方的情报网握在赫连渊手里,现在一点也到不了红珠城,而且後方的粮草不断地被无故“借走”。究竟北疆出了什麽大事?一连串诡异的动向让司徒雪融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预感很快成了现实,北漠三十万大军突然从北疆方向出现直逼红珠城,赫连渊则仿佛对此异动没有一分察觉反倒纵容一般选择在远方保持沈默。本来南方还有广阔的土地,可曾想王之超居然投敌卖国,带著军备和补给投奔了北漠。在晴朗的午後,北漠大军悄无声息地迅速把明媚的城困在一片黑压压中,好像孤注一掷地只求取红珠天险,抑或司徒雪融的性命。
因为北漠三十万大军的领袖不出意外地是罗琛,於公是开战,於私是报仇。
这下司徒雪融和刘青才都反应过来,或许赫连渊根本没有从他们这里借走粮草,而是王之超从中作梗,或许还使了什麽诈术,让赫连渊产生疑虑,对红珠城的危急不管不问。
北漠大军兵临城下,却好像吃定了赫连渊不会出救兵一般驻扎著围城却不急著发动攻击。他们想要兵不血刃拖垮城里的华都守兵,司徒雪融则深知城中的粮草维持不了一月以上。刘青在围城一周之後请命突围搬救兵,只是司徒雪融不知道,他带著一路人马奋力拼杀,却在出城不久落入罗琛的陷阱,全部被擒。(越写越觉得真的是刘青和罗琛奸情开始的好伏笔……这俩,咋那麽有缘?)
这段日子成了司徒雪融最为束手无策心灰意冷的时候,这样的感觉他一生中体会到了三次,这仅仅是第一次。在生命和要守护的全部人民危在旦夕的时候,在信任的人爱的人不在身边生死未卜的时候。
刘青突围杳无音信,凤兰失踪不知下落。
在围城第一天的晚上,司徒雪融回房不见凤兰,等了又等,直到受不了了派人到处去找,才听说清早的时候凤公子出了城。当日下午的时候城门已锁,阻隔了所有人进出。
不是没有人怀疑他出城的动机,当时刘青哼了一声道“怎麽这麽巧?”,却被司徒雪融狠狠瞪了回去。对他而言,即使整个世界背叛他,只有凤兰不会。
只是在焦头烂额地对著罗琛城下的好整以暇时,还是无法控制地不断因为没有凤兰的下落而心慌苦闷,担心他会傻傻地回来敲城门,担心他被罗琛抓了去,担心他在兵荒马乱间被误伤。
白天再也没有人笑眯眯地跟在身後随时帮他整整衣服挡挡风,夜晚再也没有人能够搂著陪伴著进入梦乡,司徒雪融才知道了孤枕难眠的滋味,在心底的隐痛和担忧下一遍遍想著那张明丽的脸上潇洒的微笑。
只有颈子上挂著的淡淡幽香让他产生他还在身边的错觉,苦闷到受不了的时候就紧紧握住聊以慰藉。
凤兰,凤兰,你究竟在哪儿,我该怎麽办?
司徒雪融在里面苦闷,凤兰则在外面忧愁。城封了就封了吧,他等,等了三五天居然还滴水不漏,看北漠这边的阵仗,好像有一直围下去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