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唱一曲给我看看。”
凤兰接客的时候从来没遇到过那麽难缠的客人,不过想想或许弹唱一些淫词豔曲也算是前戏的一种,就走到旁边的一把古琴前坐定。
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凤兰歌喉轻启,婉转的调子如泣如诉,一曲过後,余音绕梁。
“你不错。”江庭赭评价道。凤兰摇摇头,心道自己肯定是不好的,否则为什麽江大堡主的眼里没有一点想象中的,热情如火的光芒。
“虽然礼节和一些细节方面还需要修饰,但是你很漂亮,也很有才华,没有失去原本的个性。我们苍寒堡就是需要你这样的人。”江庭赭站起来,走到凤兰身边说。
什麽意思?凤兰不懂,怎麽夸奖了这麽久,堡主大人一点也没有要上床的意思。
“凤兰,你不用当伺候我的普通男宠,”江庭赭在他耳边仿佛是恩典一般地说:“苍寒堡拿你自有别的用途。”
凤兰愣了一下,什麽意思?
“你不用伺候我,那活儿太辛苦了,我给你清闲一点的差事干。”
如果此时是别的男宠知道不用履行苍寒堡男宠的悲惨命运一定感激涕零,没想到凤兰完全不领情甚至还很委屈地争道:“堡主,其实我看你挺好的,不如还是让我陪你吧。”
凤兰的逻辑很简单,不管去干什麽别的差事,也不可能比上床亲送,况且纵眼一辈子很难再遇到个江庭赭这麽顶级的货色了。
江庭赭眼神一冷道:“你不会不知道,伺候我的人都是什麽下场吧。”
“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凤兰坚持道,他并不是在耍贫嘴,而是货真价实地这麽想。江庭赭那麽帅,看的到吃不到,实在是人生了无生趣,非在床上分出个高下,人生才圆满了,而且上过了一个这样的,就算马上死了,一辈子又有什麽遗憾。
江庭赭愣了一下,居然咧嘴嘿嘿笑了:“凤兰,你果然特别,我没挑错人。”
凤兰一听就知道没戏了,江庭赭打定主意不放自己上床了,不禁暗自叹息,江庭赭笑起来多俊啊,白白的牙齿露出来,一条线的嘴唇好想咬一口,可惜也没辙。
於是在新进的一批小官里,就只有凤兰搬到了独立的院子有了漂亮奢华的大房子,每天被堡主召见,在同辈们羡慕或嫉妒的眼光里,担起了与众不同的使命。
大家都以为凤兰是江庭赭的得宠男宠,而且貌似相当耐命,每天被传召,没精尽人亡却活得相当滋润,谁也没想到江庭赭根本没动过凤兰,他要把他培养成一个完美的男宠,然後在某个盟友或敌人身上使“美人计”。
凤兰每天准时被召见,只是可怜巴巴地被迫做练习,唱歌跳舞,礼仪礼节,处事原则,还有和苍寒堡沟通的各种暗道和暗语。他见江庭赭本人的频率很不高,每次有幸见了,凤兰总是重复一句话:“堡主,要是什麽时候用到我的时候,我别的不求,您一定要帮我挑个美人啊……”
於是江庭赭很喜欢凤兰,因为他每次见到他都能被他那种有些特殊的思维模式逗得笑出来。
凤兰也不怕江庭赭,他感觉别人口里那个嗜血好杀极为恐怖的苍寒堡堡主,其实也满可爱的。
凤兰对江庭赭所谓“可爱”这种感觉,差不多持续了一年,直到另一批男宠进入苍寒堡。
第3章
凤兰对江庭赭所谓“可爱”这种感觉,差不多持续了一年,直到另一批男宠进入苍寒堡。
这次新进的男宠里,最漂亮的就是花香楼的明月,据说是凤兰走後的头牌,江庭赭花了比凤兰还要高的价钱买下来的。
凤兰不爽,他就是这样的俗人,相当的自以为天下第一美人,别人比他卖的价钱高他也会不爽。於是他趾高气昂地顶著“苍寒堡堡主得宠男宠”的身份去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能卖得比自己还贵。
一见面凤兰就完全知道这只是世人的价值观有问题了,明月长得弱不禁风,单纯得简直让人想吐,看著也就是不久就会在堡里活活哀怨死的类型,所以凤兰也没有在意。然而他这次是有眼无珠了,明月不是对手,所以他没发现明月带来了一个仆人,叫做红玉。
好歹是同根生,凤兰平时没事也就无聊时当众奚落奚落明月调笑调笑算了。他只是无聊,想著本来你在後宫也是妃子争强斗胜不得安生的,在堡里一大堆男宠平日无聊也就这点乐趣而已了。
他不成想自己的专宠已经遭到了很多小倌的妒忌,纷纷跑到明月那里添油加醋,述说东院的凤兰公子是怎样的恃宠而骄怎样的横行霸道。甚至有些人编了谣言说凤兰怎样害死了堡里一些其他的男宠,说得绘声绘色有鼻子有眼。这样几番下来,再加上凤兰对明月的不友好,竟然被红玉理解成了凤兰要迫害明月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