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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族还好说。杜燕婉却不好应付。她提到了杜老夫人和爹娘。她无法看到杜家三房从宗族过继一个儿子继承香火。

于情于理好像是说不过去。毕竟当初杜燕绥也答应过的。

“你瞧着吧,天后娘娘可不会甘心让儿子亲政。”隔了这么多年,岑三娘终于透露出口风来。铁口神判的高人模样让杜燕绥更加犹豫。

杜燕绥对现状很满意。回想当初自己的经历,实在不想放一个儿子回去认祖归宗,继而让全家又卷进朝堂之事。

反正岭南离长安远,拖着吧。

两人忘了杜燕婉的脾气。

三个月后,青溪村来人了。

“少爷,前面两里的路口有个茶寮!”前头探路的伙计骑着马走到马车旁禀道。

邹珍珠掀起帘子,吩咐道:“先去前面照应着,避过午时歇歇再走。”

伙计自去安排。

她缩回马车里,拿起折扇不停的扇:“这地方怎么这么热呀!骑马晒得头晕,坐马车又闷得慌!”

穿着小厮衣裳的丫头银子拿着大蒲扇卖力的给她扇着风,安慰她道:“应该快到了。”

茶寮离青溪村口有十里路。是杜家设在这里望风的。三小子大了,杜燕绥让他们轮流值岗。今天轮着老大荞面。

荞面穿了身小二的服饰。岭南的阳光把肌肤晒成了小麦色。没有半分养尊处优的少爷模样。擦桌送水也做了好些日子,动作熟练,扮成小二看不出半分破绽。

守茶寮的是原先府里的一名老侍卫。经验比荞面多。一见打头来了四个伙计打扮的人,簇拥着一个管事。看肤色就知道是常在外面跑着的,给荞面使了个警醒着的眼色,迎了过去:“客人请坐,要喝什么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