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绥已经给岑三娘说了夏初和杜总管的事。岑三娘又伤心起来:“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让我离开……你亲自安葬的他们?也只有你最清楚当时的模样。”
岑知林不忍心告诉她实情:“两人服了毒,去的很快,没什么痛楚。”
是不是真的,她已经不想再过问了。逝者已矣,她只有过得更好,给尹妈妈养老送终才对得住杜惜福兄弟俩。至于夏初,岑三娘想起那天知道实情后,黑七说的话:“等安顿下来,就重新装殓把棺木接去。”
虽说夏初不知道了,但他们知道,黑七把她当自家媳妇看待来着。不会让她孤零零的留在城郊乱葬岗上。
也许什么都不说,岑知林也会伤心的吧。岑三娘想了很久,才委婉的说道:“今日午门斩首上官仪,皇上也无可奈何。你姐夫不走,说不定哪天就会和上官仪一样的下场。”
岑知林诧异的扬起了眉毛。
“皇上性情温和,却又多疑。身边能干的人接连着被皇后打压。如果又启用你姐夫,难免和皇后对上。到时候又如何自处?”岑三娘轻声说着杜燕绥的处境。
岑知林沉默了。他还小,书读得多,也懂世事,却不晓得做官并不仅仅是做官。“是我想的简单了。”岑知林想明白了就笑了。
他就这点最好,知道认错,不固执己见。岑三娘真心喜欢岑知林。
“你们打算去哪里?”
“岭南。公爹曾在岭南为官。你姐夫小时候在那里住过几年,比较熟悉。气侯也好,离长安远。早就遣了人去打点。等安定下来,就给你写信。”
岑知林点了点头:“我不回书院了。堂祖母这两年日益衰老。我在家和几位堂兄进族学读两年书,就去赴考。等我两年,接了四房的产业,我会拨出你的嫁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