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黑七把食盒交给掌柜,推开了楼下厢房的门走了进去。
他怔怔的坐着,眼前晃动着夏初的身影,不知不觉忘记了时间。
织锦堂的后院里,徐夫人饮了口烫好的米酒。
贴身丫头轻声的禀报:“都安顿好了。奶娘也找到了。孩子平安。坊间说是挨家挨户的搜,大过年的,坊丁也只是走走过场。长安城百万人,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出城有些麻烦。但凡带婴儿出城的,是男婴都拦了下来。马车货车进城卖柴的柴堆都查得细。”
徐夫人不置可否,仿佛这并不是问题,她更关心其它的事情:“宫里头如何?”
“宫里传信,皇上怒极,谁也不见。一连几日,没去任何娘娘宫里。”
徐夫人笑了笑:“看来蔡国公这事闹大了。眼下还没有开衙,罪名也没下来。只把国公府抄封了,擒拿杜夫人母子。你说,究竟皇上是什么意思?”
丫头想了想回道:“皇上会不会知道蔡国公是假降?觉得有愧于他?”
徐夫人笑道:“我猜会是这样。”她讥诮的说道,“这世间最不可信的就是君臣之谊。换了先帝,早颁了通敌重罪,恐怕连杜氏一族都保不住。咱们这位皇上哪,一心想超过先帝建不世基业,偏又好名。怕失了温和敦厚的名声。他呀,一面想着如果杜燕绥是假降,没准这会在西突厥已建下奇功杀冯忠擒贺鲁,一面又抵不住群臣攻讦。武氏虽是女流,却当机立断给国公府通风报信。如果杜家败了,武后没有损失。如果杜燕绥真建了奇功回来,军中有了威望,皇后娘娘就得一力助。”
说到这里,见丫头好奇的思量,知道自己借着酒劲话多了几句,挥手让丫头下去。徐夫人叹了口气:“女人心,海里针。捉摸不定哪。他日武后若不想留着您被人攻讦,您就险了。自身难保,您还护得住岑三娘吗?”
邹家杜燕婉却被邹雄杰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