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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响起岑三娘变形的声音:“不准抱稻糙铲灶灰来!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褥子!”

看到方妈妈指挥着丫头婆子去搬稻糙铲灶灰,岑三娘顿时失控了。这叫什么事!叫她躺在稻糙和灶灰铺好的垫子上生孩子,她不活了!

方妈妈又是尴尬又是着急:“天底下生孩子都是这般……”

“住嘴!”岑三娘吸着气,趁着阵痛稍缓,咬牙切齿的问接生的医婆:“如果宫口张不开,孩子生不出来,以前怎么办的?”

医婆微微一愣。羊水破了,如果宫口张不开,生下来孩子多半憋死。生不下来,就是一尸两命。还能怎么办?

她就知道!岑三娘无力的仰倒。她也不敢教医婆拿剪子剪开,生完了再拿羊肠线fèng好。她无力的想爆粗口。

“少夫人,您留着精神,等会儿没力气就不好了。”医婆见多了女人生孩子。有怕的直哭的,有柔弱不堪怜的,也有像岑三娘这样急得撒泼乱吼的。

宫里头出来的医婆,去了哪个富贵人家,当家夫人不是当菩萨供着。偏偏这回不同。这是蔡国公夫人。是得了帝后旨意要保的。医婆们耐着性子,温和的安抚着岑三娘。

感觉也就呼吸间的事,腹部再次传来抽搐的痛楚。岑三娘张着嘴,像条没了氧气的鱼,开始了新一轮的呻吟。

杜燕婉坐在c黄头给她擦汗:“嫂子,你就当吃坏了肚子。拉完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