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燕绥心想,半大的孩子,装什么老成。爷在你这岁数都能提刀杀熊了。还敢讥讽爷没考过秀才。
他还没开口,岑知林抢先说道:“你是我姐夫我才肯劝你,莫要和二堂兄混作一堆,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还是别做的好!”
杜燕绥气得笑了起来。
☆、敲打
敲打
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正厅的交椅上,各端一杯茶,都是同样喜欢在话里藏小刀子的人。杜燕绥被个半大孩子装老成的样子恶心到了。岑知林也对杜燕绥表面斯文温和一肚子坏水的模样恨得直咬小牙。
“圣人有言,有过改之,善莫大焉。你也知道我是没考过秀才的,对读书人那套含蓄工夫实不太了解。你且说说,我和你二堂兄做了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事呀?”杜燕绥摆出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岑知林心想,你煽动二堂兄甭理祖母,请尊菩萨回家供着还要花香火钱,不如悄悄写了放妻书,得了邹家的银子更实惠。这是对二堂兄好么?卖妻的名声好听么?邹家给了巨款,还指不定的如何宣扬呢。
他毕竟是四夫人的儿子,从小在三房长大。心里存了想让两房和谐共存的主意。哪里知道岑三娘对三房全无好感,杜燕绥一想到若不是三老爷临阵倒戈,自个儿恐怕就要交待在江南了,对岑知柏哪里有半分好脸色。
是以岑知林义正言辞的道:“姐夫若真为了二堂兄好,理当劝他心平气和的写放妻书,银子一事不提也罢。”
杜燕绥好笑的看着岑知林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心里却生出几许好感来。岑三娘这个弟弟人品倒是不错。
他就换了语气对岑知林说道:“我算是邹氏半个娘家人,理应为她出头,得站在她的角度考虑问题。替她着想一些。老太太想把邹氏请回去,请回去当尊菩萨供着,邹氏还年轻,失了丈夫的宠爱,哪里还有好日子过。是以她是绝不会回去的。邹家也想替她讨个好名声,想要纸放妻书。银子就算给岑家的谢礼了。毕竟二堂兄要休了邹氏,也占着她犯了七出的理不是?两相便宜,大家开心,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