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二夫人也哭了,扭过头对岑三娘说道:“邹氏也太任性蛮横了。如果她生了儿子,也不会让老太太这把年纪了还替她cao心。哪家没有个三妻四妾?她这个妒妇啊!难不成她生不了儿子就不准柏哥儿有后吗?”
完全站在道德的高度指责邹氏啊。岑三娘陪着叹气:“是啊,叫我说,这样的媳妇岑家不如不要,不如休了吧!”
这个想法很光棍。邹氏就承认自个儿是妒妇。你休吧,你快点休吧。休了大家都光棍了,也不用苦苦演戏了。岑三娘巴巴的望着岑老夫人。
休?休了她,拿回邹家的五千两银子?柏哥儿回来说邹家买名声和离,愿出十万两!岑老太太是面子也要里子也要。和离可以,得见着真金白银,还要邹家低着头心甘情愿,愧疚不己的送来。
岑老夫人慢慢收了泪。岑三娘就叫阿秋打了水来给老太太和二夫人净面。亲自上前侍候好了。岑老夫人才道:“毕竟邹氏嫁过来四年,她也还年轻,不过双十年华。”
您也知道人家还年轻啊,又不是老蚌生不出珠来。
岑老夫人叹气道:“老身也年轻过啊。年轻女孩子,哪个不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也是爱煞了柏哥儿,这才反应强烈。被夫家休出门,谁家还愿意娶啊。她嫁来四年,岑家也不能那样对她。”
岑三娘感动的直骂邹氏:“堂祖母真是待二堂嫂太好了。她钻了牛角尖,不知死活。哪里能体会得到您一番苦心。”
岑老夫人越发伤感,慈爱的说道:“三娘,你去叫她来。老身亲口应承她。如果柏哥儿的妾生了儿子,不管她愿不愿意过继,都去母留子。宝儿这么小,哪里离得了娘。叫她回去吧。”
岑三娘心里冷笑。如果生的是儿子,长大了知道自己亲娘是因为邹氏嫉妒,来了个去母留子。还不知恨成什么样。听着好听,一旦答应下来,邹氏犯妒就成了铁案,这条罪证就死死捏在老太太手心里。只要邹氏不听话,就能翻出来指着她鼻子骂。她连理直气壮的还嘴都不可能。
岑三娘满面愁容:“邹氏心里头也不好过,病了。”
“我去瞧瞧她。”岑老夫人扶着田妈妈的手起了身。
一行人去了邹氏住的跨院,见一个丫头正在廊下熬药。另一个丫头迎了出来道邹氏服了药才睡着。
岑老夫人在门口张望了眼,房间关着窗,帐帘低垂,满屋子都是药味道。叹了口气就去要见宝儿。
岑三娘道为免过了病气,早让奶娘带着宝儿在她院里睡了。
岑老夫人退出来就道:“邹氏既然病着就让她好生养养。宝儿还是由老身带回去吧。”
岑三娘也叹气:“国公爷这几日和侍卫们约好出去行猎。堂祖母年纪大了,二堂婶瞧着身子也不太慡利。宝儿让我带几日吧。过几日邹氏若是还是好不了,我就把宝儿送回府里来。”
孩子也不肯让她带走。宝儿终究是岑家的孩子,也不怕不还回来。岑老夫人扫了岑三娘一眼,就道回去了。
岑三娘将两人送到门口,扶着老太太上了轿子。
远远的看到岑家的一名管事坐在顶青帘小轿里朝这边挥着手喊着:“老太太二夫人,九少爷的船到码头了!”
到了跟前,那管事的从轿子里跳出来,满脸喜色:“府里已去报过信了。说您来了四房老宅。九少爷到码头了。估计这会儿都下了船上了轿子。”
岑老夫人也大喜,催促起轿:“快些回府!”
又朝三娘说道:“九哥儿到了,你也与我同回吧!”
岑三娘笑道:“看把您高兴的。一路行船辛苦,让他先歇一晚。我明日再来。”
岑老夫人也有许多话想要单独先和岑知林讲,也不再劝。一行人兴冲冲的回了。
岑三娘回了跨院,邹氏早从c黄上起来,开了窗,散了药气,笑道:“你怎知老太太不会进来细瞧?”
“怕过了病气!堂祖母很爱惜身子的。”岑三娘淡淡说道,同情的瞅了她一眼,“再拖几日,宝儿怕是要送还岑家了。好话都被堂祖母说尽了,还愿意那个妾生了儿子留子去母。养不养在你名下都随你。”
邹氏一时忍不住气就万般罪名揽上了身。要忍,又实在受不了岑家人的嘴脸,害怕被诓了回去不知不觉死在了后宅。又舍不得女儿,坐在廊间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只要你舍得,忍得。岑家还会把宝儿当宝贝一样供起来。你可愿意?”
“你有什么好计?”邹氏双眼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