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睡得迷迷糊糊,脸上被亲了一口。她伸出手抱住了杜燕绥,在他身上蹭了蹭,含糊的问他:都安置妥了?什么时辰了?
还早,才未正。杜燕绥打了个呵欠,搂着她轻声说话,路上走的慢,错过了端午。还记得那年端午么?隆州的火龙真美,真想再看一回。
错过才好呢。节庆总会有应酬。我才不想和滕王王妃一起看赛舟。岑三娘只想祭祀完父母,住个几日就绕道回长安。路上哪风景好就在哪停下来。赶在年底前回国公府就行了。
杜燕绥道:既然来了,总会见着的。有我在,你还怕他么?
岑三娘喃喃说道:李家人都是疯子。昭仪能进宫……还有什么事做不出来?
她叹了口气道:与王妃也算交往一场,少不得要去王府见见她的。
说会儿话,她就清醒了,叫了阿秋进来侍候她起身。
换了件银红色的对襟大袖连身裙,梳了高髻,用了金凤步摇cha戴。见杜燕绥坐在一旁微笑着望着自己。岑三娘感叹道:昔日寄人蓠下,买坛江心水都舍不得。为了你的身份做华丽打扮。堂祖母还以为我去示威来着呢。
杜燕绥听见起身过去,从妆匣子里又挑了六枚金钿子给她cha在髻上,又拿起几只金钏戴她手上,顺手又捞了根红宝石项链挂在她脖子上,大笑道:这才齐活了!
岑三娘捞起梳子想打,从镜子里看到阿秋抿嘴忍笑,这才忍了下来:这样也不错。三房人多,堂兄们渐渐娶了媳妇,侄女好像又多了几个,正好拔了给见面礼。
她转头问阿秋:礼都备好了?
阿秋笑道:都拿出来装了匣子。
杜燕绥看了眼沙漏,握着岑三娘的手道:还有半个时辰才出门,正好带我去你幼时住的绣楼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