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页

岑三娘也说不出那个不字来,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气鼓鼓的跟着他去了灵堂。

杜燕绥遣了丫头们离开。

岑三娘也不拦,赌气的跪在蒲团上给张氏烧纸。

见她跪到了旁边,杜燕绥就移了个蒲团过去跪她身边,边往铜盆里扔纸钱边说:我娘最疼我了。那日黑七找了来,说我走后,她穿戴整齐的就去了。我就哭了一场。

岑三娘想起张氏去时的情形,心头就是一酸。

燕婉也嫁了。只要国公府还在一日,邹家无论如何都会待她好。瞧邹大郎做低伏小的模样,好歹也是因着燕婉才如此。我就放心了。

岑三娘不吭声。

杜燕绥又轻叹了声:我袭了爵,祖母也没什么心事了。迟早要去和祖父团聚的。我身边就只有你一个了。你还疑我,叫我怎么办?

岑三娘气得抬头瞪他:什么叫我疑你?你故弄玄虚……

话未说完,杜燕绥伸手按住了她的嘴,定定的看着她道:我才回来,那里有时间和你细说,你就摆出副我对不住你的模样。

那也是被你和老夫人误导的。岑三娘拍开他的手,不吭声。

杜燕绥就把头搁在她肩上闭上了眼睛:我娘看着呢。你别推开我,她定喜欢咱俩好好的。

不要脸,这也能拿来做借口。岑三娘心里暗暗啐了口,心又软了一半。

我差点就死了。你连我的伤都不肯瞧一眼。

岑三娘忍不住瞥了他一眼。

杜燕绥闭着眼睛拉她的手放胸口:肩上中了两箭,当时不觉得疼,事后吸口气都疼得哆嗦。还有胸前,好几条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