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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扬长而去。

等她赶到正气堂时,大夫已经来了,说老太太急怒攻心,没有大碍,开了剂安神汤。

杜老夫人身子硬朗,不多会便醒了。她挣扎着要起身,眼里迸出一道光来:“祖母没事。去,取了我的衣裳来,我要进宫面圣!”

岑三娘看了眼尹妈妈,示意她别去。她扶着老夫人躺下,柔声说道:“祖母先别着急。从宫里出来,黑七就去了北宫门。等他问明相公的意思,咱们再商议可好?”

“燕绥!”杜老夫人喃喃念着孙子的名字,躺了下去,眼角沁出一滴泪来,“若是老头子还在,区区一个开国侯焉敢欺上门来!”

岑三娘暗道坏了。两个儿子一个被斩首,一个被流放病死他乡。唯一的孙子杜燕绥都以拜师学艺为名在外流浪了数年才得以返家。能让老太太想的伤心事能装一箩筐。伤心事越想越堵,越堵心情越郁结,没病都要想出大病来。她一时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能宽慰老太太,急得直向尹妈妈使眼色。

“老夫人,您还记不记得房家老太太抗旨喝醋的事?”尹妈妈会意,提了一句。

房玄龄夫人拒绝先帝赐丈夫美姬,先帝说她抗旨,将醋装在壶里说是毒酒赐她。房夫人不惧,一饮而尽。先帝就收回了旨意。此后大户人家的夫人们常用这个故意打趣自家相公。

尹妈妈提起这事,想必老太太当年印象非常深刻。

岑三娘就接过话头笑道:“所以啊,谁说娘娘赐婚没了转圜余地呢?您且歇着。晚间相公回来听听他怎么说。”

一唱一和几番劝说,老太太终于镇定起来:“待燕绥回来再议吧。燕婉如何了?”

岑三娘起身道:“我嘱丫头婆子看着她呢。我这就去瞧瞧。”

她出了正房,就看到杜总管引着黑七进来。

黑七来见老太太,应该是得了杜燕绥的口信。岑三娘心头一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