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欠你,她不欠你。”杜燕绥直视着滕王的目光,缓缓说道。
对峙(四)
滕王淡笑:“本王想要的人,论不到她说不。”
到底是天潢贵胄,霸道如斯。
可惜他不再是那个对滕王唯命是从的空青了。
杜燕绥沉下了脸:“王爷似乎忘了,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论不到王爷说讨就讨。”
他望向紧闭的房门,自顾自的说道:“福来客栈中除去十人是行商,剩下的都是王爷的人。后院下人房里住进了五十人。码头还有三条船。王爷诱我来此,若瞧燕绥不顺眼,打算顺手除去是么?”
滕王不否认:“不枉跟在本王身边九年,倒也清楚本王的布置。”
杜燕绥自嘲道:“王爷杀了我皇上还能说什么?本来就是笔糊涂帐。只不过,我也惜命,并没有引颈就戮的打算。哪怕隔壁有弩箭待发,逃命的法子还是有的。”
“为什么?”滕王问道。
杜燕绥却明白了他的意思,思绪回到了从前:“那年王爷初次见她,她才十三岁。双亲过世,寄人篱下。外祖父不闻不问,任她自生自灭。王爷为了应证袁大人的话,火上浇油,险些让岑家为了几万两银子把她许给一个短命的结巴。那时王爷可曾对她有丝毫喜欢?洪州掳了她进别院软禁着,她不过是王爷养着的一道护符。她的倔强不过是小猫挠痒痒,王爷闲时逗弄着的玩物。因着袁大人的那道批语,也许三娘对王爷而言是极特别的存在,许是有些与众不同,王爷又动了几分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