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是皇帝已经赐婚了,你就别再把心思往歪处想了。再者,她绝不相信滕王会托六娘给自己带信。
六娘脸上笑容不减,低声打趣道:“赐婚归赐婚,这天下间哪里还有男子能堪比王爷的丰姿。妹妹甘心给你做回信使,姐姐就别害羞了。”
好像她与滕王真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事似的。岑三娘大怒,心道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她心里鄙夷,连敷衍六娘的心思都没了,冷冷说道:“六娘慎言。再胡言乱语休怪我这个做主人的不给你脸面。”
岑三娘几时敢这样对自己说话?不就是仗着有个过继给襄武郡王的外祖父吗?哼,做大都督的大舅舅还不是亲的呢。她才不信滕王和三娘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六娘心里暗恨,撇过脸去娇笑着和四娘说起了洪州府里的趣事。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岑三娘就这感觉。本来就起得早,又折腾一上午的礼仪,她早就倦了。干脆起身对席间众人福了福道:“各位姐妹稍坐,三娘去更衣。”
她瞟了杜静姝一眼。杜静姝会意,也起身道:“三娘,我与你同去罢。”
两人径直离了席。
拐过回廓,见左右无人,杜静姝停了下来:“三娘,究竟有何事?”
岑三娘拉着杜静姝的手道:“静姝,我那六妹妹恐怕是来者不善。我不方便去见你九哥。你帮我悄悄带句话给他。让他当心岑六娘。”
杜静姝大吃一惊:“岑六娘难不成和我九哥曾经……”
“不是你想的那样。”岑三娘嗔了她一眼,叹了气道:“六娘与四娘交好不假。但我和她从来都不好。原在隆州我双亲过世,寄住在岑家三房。六娘好胜,处处和我做对。我离席避开,担心她会寻你九哥找茬。”
她其实是担心滕王不肯放过杜燕绥,又不能对杜静姝说实话。岑六娘从洪州来,她真不知道现在的六娘是否和滕王有瓜葛。岑三娘相信,杜燕绥一定会听懂自己话里的意思。让他留心的不是岑六娘,而是远在洪州的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