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担柴十文钱,一月需四担。冬天多买四筐木炭一百二十文。米面各一百斤,三百文。油盐一百五十文。菜蔬ròu食二百文。八百一十文钱,就能吃饱过冬。如果有一两银子,攒着新年还能扯布做新衣。”阿秋算账极快,没有半点停滞。她算完望着岑三娘,“三娘子,奴婢算得可对?”
贫富差距太大了。岑三娘感慨的想,去尉迟府赌两场她就输了二十两银子。听阿秋算的利索,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她对阿秋说道:“回头和百糙交接下。做的好,逢年节我会额外打赏。做的不好,我就换人。明白吗?”
“是!”
一生的路很长,害怕孤独的人都渴望有个同行的伴,或男或女。没有人能打包票,那个她或他能一直陪着自己。
岑三娘闯进这个时空,睁眼醒来时,对天地起了敬畏之心。正是这份敬畏之心让她藏起了骄傲、锐气、张扬、愤怒、忧伤等等不合时宜的性情。
但是她现在发现,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穿了个小姐的命,非要和下人们一样活得战战兢兢,这叫什么事!
岑三娘散完步回到自在居时,方婆子已换了身干净的新衣裳笑吟吟的等着她。
“回三娘子。奴婢已将许氏和百糙架回她们的房里了,为免她们闹腾吵着三娘子,奴婢找人守着不让她们出来。自在居一共八个丫头,四个婆子。奴婢让她们依旧做着原来的职司,只是您原来身边只带着百糙一个大丫头,如今贬了百糙,您看是不是再提一或两个做大丫头更合适?”
“一个就阿秋了,再提一名会梳头选衣打扮的做一等丫头。自在居就交给妈妈打理了。不过,我先说明,谁要逢高踩低为难许氏和百糙,也不用留在自在居了。守着她俩,想见我的时候随时通禀。”
方婆子满脸堆笑:“是。”
“行了,就这样吧。方妈妈尽心办事,我自然有赏。办的不好,你还回去管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