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糙咬着唇,大声说道:“今日奴婢本来是随三娘子去尉迟府作客。因三娘子之前说要放了奴婢身契,奴婢一直魂不守舍。三娘子见奴婢脸色不太好就让奴婢在马车上歇着。从尉迟府出来后,二爷带着三娘子逛东市,奴婢便在一旁侍候。结果在街上遇到了杜家十一小姐。当时空青就站在她身边。奴婢认出了他来,三娘子非说奴婢认错了,说他是杜家九公子。后来杜九公子便承认了他是空青。”
“外祖父,百糙说的没错。可是当时我以为认错人了。一个是滕王府的侍卫,一个是京兆杜氏的公子,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没想到那杜家九公子竟承认他就是空青。是何缘由我就不清楚了。”岑三娘神情自若的补充道,哎呀一声又想起来了,“我记得上次大舅母带我去乐游原,杜九公子应该也去了。我当时看到他和空青长得太像了,就想跟上去问问。结果没找到人。百糙,就是你和红鸾见我出去跟上来接我那次,你还记得吧?”
百糙愣愣的点头,仿佛有些不适应岑三娘竹筒倒豆子般坦白的态度。
“杜家九公子?滕王的侍卫?”李老太爷喃喃自语,又问岑三娘,“这么说来,你也是今日才确定那侍卫就是杜家的九公子?”
“对呀,杜家十一娘还追问我来着,问我什么时候认识杜九公子的。我只能告诉她杜九公子曾经救过百糙,别的也不敢提。”
李老太爷嗯了声道:“离你行及笄礼也没几日了,这些日子便留在府里别出去了。此事不得张扬,老夫自有主张。回去歇着吧。”
就这样让她们走了。
岑三娘站起身,福了福,离开了书房。
许氏和百糙也跟着走了出去。
临走时岑三娘瞥去一眼,李老太爷负手在厅中踱着方步,眉眼的褶皱都笑得展开了,捞着什么宝贝似的。她暗暗啐了一口,鄙夷的想别踢中铁板就好。
出了书房,岑三娘这才伸手去揉膝盖,腿有点发麻。